。”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像是透过墙壁,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景象,惨不忍睹。官府的人来验看,说是自尽,可,可那样子哪里像是寻常的自尽?尸体被发现时,都已僵了。最骇人的是……老管家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的头,脸面,都被这宅子里肥硕的耗子……啃去了半边。面目全非,根本辨不清谁是谁,只能从衣衫和身形上勉强认出是那家的老爷、夫人、两位公子、一位小姐,还有两位老仆。”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更猛烈的风雨声和屋内烛芯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寒意从每个人的脊背爬升上来。而就在这死寂得令人窒息的当口,那板壁的破洞深处,再次传来一声幽咽的叹息。
这叹息比之前更加清晰,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幽怨和缥缈,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沾染了无尽的凄凉。
“王管家,好记性,竞还记得奴家……
这声音幽幽荡荡,似有若无,却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中。它不再仅仅是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气,缠绕在人的脖颈周围。老管家的身体猛地一震,不是出于惊吓,而是一种被点名道姓,深切的悲恸。
他朝着那板壁的方向,竟微微躬了躬身,语气里带着颤抖的敬称,喃喃道:“怎会不记得,老奴,一直记得。”
那幽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自嘲般的凄楚:“记得……记得奴家这般不堪的模样么?被鼠辈啃噬,身首不全,连个囫囵身子都没留下,不得超生,不入轮回,只能困在这方寸之地,做那无主的孤魂,受这无尽的寒…“瞧这话说得.…"在悲凉的气氛下,叶婵娟不合时宜的开口了,满满皆是嘲讽。“你家七口会落得如此下场?是我家害的?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们去找谁,特么出来捣乱,还我可怜我有理,真当我们都是三言两语就能被哄住的白痴?”
其他人。…….”
二嫂下意识踢了一脚那被枭首的美男首。
“就是就是。"邹氏附和。“我们住的这房子,是皇帝赏赐,已经住了有15年了。以往这宅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小姑子说得挺对,你且听听,冤有头债有主的,谁害死你全家就去找谁。别来找我们了,倒不是.……”邹氏婉转的提醒,“而是觉得你再来几次,我家小姑子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