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饶命!饶命啊!别再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我说!我全说!我一个字都不瞒了!全都倒给你们!!!”
“求你们了!饶了我这条贱命吧!我想活!我戴罪立功!我把我表叔的祖宗八代都拱出来!”
“他干的那些断子绝孙的缺德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不光倒卖老宝贝!只要留我一条小命,我连他几岁开始尿坑都告诉你们!我说!现在就说!!!”
李济深爆发出最后的、如同杀猪般凄厉尖锐的悲鸣,那点心理防线连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来,像被拧开盖子的泔水桶。
此刻,他恐惧到了极点。
既怕林阳现在动手,更怕自己招供后远在海外的表叔得知消息派人来灭口。
两种截然不同,却同样致命的恐惧绞杀着他残存的心智,令他窒息得如同岸上的死鱼。
“闭——嘴——”
林阳猛地一声低喝,两个字如同两块沉甸甸的寒冰,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狠狠砸在冰封的地面上。
李济深的嚎哭嚎啕如同被利刃骤然切断,只剩下喉咙里无法抑制,如同破风箱般抽噎的喘息和极致的恐惧。
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水泥污,挂在他扭曲的脸上。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山风呜咽着刮过林梢,更添寒意。
那五十多名汉子个个屏住了呼吸,眼中残留着未散的震怒,却也掩不住心底的剧烈激荡。
他们都是见过生死,趟过血火的汉子,自认狠厉。
可像林阳这样不动刀枪不见血,仅凭一番剖心剜骨般的言语恐吓,就把一个老油条硬生生吓破胆,抖落得比狗还干净的场面,还是让他们从骨头缝里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凛冽寒意!
先前大伙儿憋着一股劲,真到了节骨眼上,说不得得咬牙动真格。
拳脚招呼加烧红的烙铁。
可林阳呢?
寸铁未动,仅靠一张利嘴,步步紧逼,硬是将这条老毒虫从嘴硬的乌龟壳里彻底撬了出来。
他们也深知林阳绝非本性如此恶毒。
他孤身引开黑山神救众人性命的事迹,如同烙印刻在心底,大家伙都承了他的救命之恩。
眼前这一幕,分明是林阳早就看穿了李济深色厉内荏,贪生怕死的软骨头本性,生生为他量身定制了一场……攻心炼狱!
林阳面无表情地解下背上半旧的藤编背篓,在里面摸索一阵。
翻出一支磨得只剩秃头的铅笔头,又抠出几张裁剪得歪歪扭扭,如同孩童涂鸦用的廉价白纸。
“啪”地一声,毫不留情地甩在李济深那张已被汗、血、泪、泥混合玷污得不成人形的脸上。
“写!”
命令如铁,李济深手忙脚乱地扒拉下脸上的纸笔,手指哆嗦得如同打摆子。
林阳再次蹲下身,与瘫软如泥的李济深视线平齐,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中那个冰冷死寂的自己倒影。
他嘴角勾起一丝不带任何温度的弧度:“知道为什么我敢用这路数招呼你这专家吗?”
他语气突然一转,指关节带着警告的力度,重重敲在李济深不断打颤的膝盖上:
“因为我们早把你查了个底儿掉!你干的那些破事儿烂事儿,七七八八都快摸透了!”
“不过嘛……老子不在意你再吐点压箱底的东西出来,反正证据越多越好钉死你这种畜生。”
“只是我得提醒你——”林阳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离弦之箭,几乎要刺穿李济深的灵魂:
“别有他娘的一星半点侥幸!别耍一丝一毫花样!否则……”
他手里那枚最粗最长的钉子,在指间极快地翻转一圈,冰冷粗糙的铁锈棱边在微弱的油灯光下只闪过一道令人心胆俱寒的幽芒。
“可就别怪老子不讲规矩,把你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