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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的师父张三道来得很快,不足半个时辰,他便抓着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人冲进了结界。
他一进结界,就引起结界内的槐树妖、以及村长一家的戒备。张三道视线在场上众人面前扫过一眼,将手中的中年男人往前一丢,如丢一团垃圾一团麻布,“你们要的凶手我给带来了,我徒弟呢?”容惟惟瞧过去,那中年男人面白无须,像个发面馒头一样白白胖胖,细眉细眼天生弯弯,如弥勒佛般望之可亲,面善亲切。也不怪村长轻信此人,实在是这人长得就让人相信。修士修炼,会自发将身体调整为最匀称的体态,少有胖态,容惟惟猜测,他这般胖,是故意的,为了让自己瞧起来更像个好人。而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很正确,外边提起他,一嘴儿的夸赞,城里城外的人,都说他可信。
中年胖子费力扭着身子,怒瞪张三道:“张三道,你敢,我哥会给我报仇的!”
张三道懒得给他半眼。
村长一家先探过去,见中年胖子身上修为被封,当即哈哈大笑,上前踢了一脚。
这一脚蕴含万钧之力,内覆森森阴气。
中年胖子只来得及说声"不”,腹内丹田,瞬间如破裂的玻璃,布满蜘蛛网,又在一个临界点,噼里啪啦地碎裂成一地。而丹田之上的元婴,亦似烧好的瓷器遭到重击,从头到脚裂痕爬满,湮灭成童粉。
而这一切,张三道只冷冷瞧着,并未阻止。此时,他方又问:“我徒弟呢?”
槐树妖忙道:"在这里。”
她在自己本体上撕了撕,撕出一个小洞,片刻,小洞吐出一个个人影。其中,就有一道红色身形。
红色身影尚在空中,便被无形之力牵引,残影犹在,真人已经被张三道扶在手里。
他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家爱徒,发现自家爱徒伤势颇重,若非吃了个保命丸子,怕是性命难说,当即沉了脸。
他望向村长,“你们要凶手,我抓了来,我徒弟的伤,又如何说?”村长摆摆手,“和我们无关。”
他们是想献祭这群修士,但献祭之前也只会抓了他们。而,在他们抓到之前,就被槐树妖给救走了。他徒弟受伤,他们怎么知道?
苏韵开口,“是和他们无关,是我们被困在一个结界,有个修傀儡道的金丹修士,为了破开结界出去,暗中将另一个对他毫无戒备之心的金丹修士给炼伟制成了傀儡,之后控制傀儡自爆。”
“我这伤,就是这么来的。”
那傀儡道修士阴毒,自爆得又突然,其他被困修士毫无防备,若非苏韵和另一个金丹修士反应及时,将那群低阶修士护住,怕是这群低阶修士没一个能留下性命的。
“师父,你怎么来了?”
“来救你。“张三道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告诉苏韵。苏韵意外。
那个困住他们的结界,居然是为了护他们性命?也就说,他们老老实实待着,就不会有事?倒是他们不识好心了。
她又望向容惟惟,“谢谢你。”
如果非容惟惟看重她(炼制的清心丹),也不会这么及时发现她陷入危险,更不会此刻轻易被放出。
按照青英师叔所言,若非他过来了,村长一家最后极有可能会得逞。相较他们这些外来修士,槐树妖更看重村里人。最后,她是生是死,难说。
容惟惟摆摆手,“我也是有所求罢了。”
苏韵却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有所求是不假,但她已经给出了报酬,玉丹宗总会满足她的要求,她的性命于她并无多大干系。
这个恩情,她记住了。
“那个傀儡道修士呢?"张三道见苏韵和容惟惟的交谈告了一段落,声音沉沉地问。
“被槐前辈给杀了。”
“倒让他死得痛快。"张三道啧了一声,微微不爽。那边,村长将阴气又都还给了村里人,村里人都恢复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