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香,因为每日晨间,萧明章喊她早起练字时,他的书房中便常点这种香。苏合香有极好的开窍醒神之效。
但她知道,萧明章喜欢,萧明章恨不能能将一日十二个时辰掰成十三段来用,只要清醒了,他便总喜欢点这种香。
她不说话,萧明章也不说话,他们就这么坐在马车中,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马车渐渐驶入了云州城内,两侧开始逐渐传来人声,热闹起来,云珠才见萧明章总算转身向自己。
他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相扣不放。
“我知道,此事是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萧明章声色低哑,和适才在众人面前说话的样子一点儿也不一样。
不,至少你没有对不起我。
云珠眼眶忽而一热,从昨日到现在,她其实当真已经不愿再提起那些。可她知道,萧明章知道了真相,那他就必定会在意,萧明章得提。“云珠,你这些年在王府受了很多委屈。”自从握住了云珠的手,萧明章攥着云珠的手便越来越紧,宛如要顺着皮囊,钻入她的骨髓里去。
云珠觉得有点疼。
但又不及她昨日得知真相后疼痛的万分之一。她的眼眶逐渐又酝酿出了泪水,云珠想要抬头,用尚还自由的那一只手抹掉那点泪水,可是萧明章已经提前捧住了她的脸颊。她不得已同他四目相对。
素来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的男人,在自己受了委屈的妻子面前,却难得笨拙得像个毛头小子。
萧明章俯身,与云珠看了很久很久,才道:“云珠,我不会说许多冠冕堂皇的话,但是我会同你保证,日后你在家中,再也不会受委屈,我们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好好养身体,早晚有一日,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好不好?”云珠点点头。
好,只要是萧明章说的,什么都好。
“我不想要你为难……“云珠不想哭的,她想,她当真不想哭的,可她似乎又忍不住了。
人要铁石心肠到什么地步,才会狠心叫那个向来对自己好的人伤心心和为难呢?
是我不想叫你为难。
萧明章将她牢牢地拥入怀里,叫云珠直接能感受他胸腔的震动。萧明章的胸膛很热,很热,和他素来清冷的外表一点儿也不一样。云珠听着那段只为自己跳动的鼓点,终于,彻底没有忍住,任泪水滑落了下来。
她又打湿了萧明章的衣禁。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在乎。她就这么靠在萧明章的怀里,任他将自己带回了王府,抱着自己下了马车。
应氏得知云珠知晓被褥真相,已是第二日的事情。萧明安回到了家中,在她的逼问之下,终于是把全部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了。原来她真的知晓了,原来她真的知晓了。
应氏恍惚,看向身侧的桓王萧劭,想问他怎么办。萧劭满面镇定,正值壮年的置铄双眸不屑一顾。很显然,他一点儿也不怕云珠知晓此事。
对于他而言,最要紧的只有萧明章的心思。他唯一的继承人,他唯一的亲儿子,如今却在做着一件又一件令他心心寒的事情,他是真的要那个女人诞下桓王府的骨肉,让他自己被困住一辈子吗?太妇人之仁了。
萧劭眼中满是对萧明章的不满,应氏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提议:“要不,算了,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大不了直接攻进金陵去……她毕竞也跟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你也和明章一样?"萧劭质问道。
……“应氏便不说话了。
她怎么可能跟萧明章一样呢?应氏想,她但凡跟萧明章一样,这两年就不会往云珠的被褥里一次又一次地放入麝香了。每次做这种事情,害的总归是自己的良心。见萧劭说不通,应氏也不强求,但她近几日是没脸见云珠了,所以既免了她平日里许多的礼数,也叮嘱护卫,许多从前她不许云珠去的地方,也稍稍对她放宽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云州远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