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的,可以说是警告的口吻,“李廉,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但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没有资格打着我的旗号去质问月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再对月月不尊重,别怪我翻脸。”李廉爽快认错:“是是是,这次是我的错。”陆砚行道:“跟月月道歉。”
李廉想到要去跟人道歉,有点拉不下脸来,说:“有这个必要吗,江凝月挺大度的,她不会放在心上。”
陆砚行不容人反驳,看着李廉,“道歉,否则别怪我翻脸。”李廉怀疑陆砚行真能为了江凝月跟他翻脸,只好道:“知道了,晚点行吗?我还没跟人道歉过呢,你给我点时间组织下语言?”陆砚行淡声道:“今天之内。”
李廉:“知道了。”
陆砚行问:“薛建是不是又在赌钱?”
李廉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没戒掉过,听说前阵子又去澳门赌,带了几十万去,一晚上输光还欠了几十万,被扣在赌场不准走,不过据说后来有人帮他还了,把人带了出来。”
“查到带他出来的人是谁吗?”
李廉道:“没查到。那人挺神秘的,全程没露面。”陆砚行道:“查这个姓林的车主。”
李廉忽然反应过来,“你怀疑是有人出钱帮薛建还了赌债,所以薛建帮着对方搞我们?”
陆砚行嗯了声。
李廉愤怒地道:“薛建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为了钱六亲不认。”陆砚行道:“你指望赌鬼能有什么底线。”他拿上扶手上的外套。
李廉问道:“要走啊?”
陆砚行嗯了声,“晚上回老宅吃饭,回去接月月。”李廉哦了声。
陆砚行走后,李廉喝了杯茶,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就拿起手机给江凝月打电话道歉。
彼时江凝月已经睡醒,坐在床上正准备下床洗漱。看到李廉打来的电话,以为是李廉帮她找到了买主,连忙接起电话,“李廉,怎么样?你帮我找到买主了吗?”
“什么买主?"李廉没反应过来。
“不是让你帮我找买主吗?我要卖掉房子和珠宝首饰,需要我拍照片给你吗?”
李廉想起早上江凝月托他卖东西的事,说:“陆砚行给你送的那些东西都贵得要死,哪有人能马上拿出那么多的钱来买。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跟你道兼来着。对不起,早上对你说话不太客气,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江凝月有些奇怪,“你就为了说这个?”
李廉道:“是啊。陆砚行限我今天之内跟你道歉,否则就要跟我绝交。江凝月,真对不起,早上不该对你那么不友善。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江凝月没想到陆砚行居然让李廉跟她道歉,她没忍住笑,说:“行啦,我也没那么小气,不过辛苦你多花点心思帮我留意一下买家,我想尽快把这些东西卖出去。”
不确定陆砚行什么时候需要用钱,她想尽早把这些东西全部换成现金,不想陆砚行为了钱还去跟别人开口。
李廉道:“行,我帮你问问我妈,不过陆砚行送给你那些珠宝首饰都是稀罕玩意儿,价格太高,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没人出得起价。”江凝月道:“好的,那我先把东西包装起来,你找到买家跟我说,我好把实物给对方看。”
李廉道:“行。”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找到薛建,让他把指使他做事的人交代出来,报警抓人,再配合公关,很大概率能扭转目前公司的负面口碑。但李廉属于焦虑型人格,他没陆砚行那么从容淡定,所以凡事喜欢想到最坏的结果。
万一薛建不肯出面指认怎么办?不能证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公司的口碑就不太能从根本上逆转,万一年后公司股价跌破,引起一系列负面反应,他不太能确定公司能不能扛得住。
江凝月愿意把已经属于她的东西拿出来卖掉换现也好,毕竟这个节骨眼上,手里的现金流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