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如果你只是不想被赐婚,我们可以想想别的法子。婚姻大事不容儿戏,你要是乱来,舅舅舅母那关恐怕也过不去。”
楚琬宁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过草率。
薛家刚回京城,背后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
不说别人,皇后和韦家就绝对不希望薛家站稳脚跟,势必会想方设法让父皇对薛家寒心。
尤其是皇后那边,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即使皇后和宁王栽了跟头,韦氏一族被打压,还是有不少朝臣愿与他们共进退。
宝音的身份特殊,若是这事弄不好,恐怕会牵连到外公和舅舅他们。
楚琬宁劝说薛怀嗣,也是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来。
薛怀嗣明白她是一片好意,怕她不相信自己,再三保证,“表妹,我真的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过的。你看看我这眼下的青黑,我可是一夜没睡。”
“即便如此,这种事也不是一人说了算的,你问过宝音的意思吗?”
楚琬宁知道,北溟民风开放,与大雍有许多地方不一样。
大雍这边,在婚姻一事上,大多还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北溟那边不同,更看重的是你情我愿。
薛怀嗣也担心宝音不愿意,踌躇了一阵道“要不,表妹帮我去问问宝音公主的意思吧?她要是乐意,咱们在一起想法子说服我爹娘和祖父。她要是不乐意,就当我没有提过,我绝不会为难她,如何?”
“好,那你先留在这儿等我的消息。”
楚琬宁想着,她正好有事要与宝音商议。
当即带着朝朝离开了公主府。
驿馆里,北溟使臣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启程返回北溟。
众人心里都很清楚,宝音公主基本已经被王放弃了,留她在大雍,表面上是促进两国的联盟。实际上就是留她在大雍当质子,麻痹大雍皇帝。
以海鹰王的野心,早晚还会与大雍开战。
届时,宝音公主怕是……
因此这些日子,使臣们只是做表面功夫,明里尊敬着这位小公主,实则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
有的时候说话都不避讳着她,明里暗里地嘲讽。
宝音身边的婢女都替她觉得委屈,可又不敢去和那些朝臣理论。
楚琬宁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安慰自己的婢女,“别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听过就算了。反正过不了几日,他们就离开了。”
“殿下,你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婢女都替她心急。
宝音苦笑,刚要说什么,就见楚琬宁来了,忙招呼她坐下,“灵毓姐姐,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坐。”话落,又吩咐婢女去上茶。
楚琬宁拉住她,“别忙了,我过来是有点事要找你商量。”
“乌仁娜,你先出去。”
宝音给婢女使个眼色,婢女点点头,跑到门外守着。
楚琬宁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使臣们正在收拾行装。宝音,你想不想跟着他们一起回北溟?”
“灵毓姐姐,不是我想,就能跟着一起回去的。前不久收到消息,说是父王病倒了,现在朝政都交给了王叔。我心里很清楚,父王怕是已经被王叔软禁起来了。之前,他派出苍狼卫追杀我,你也清楚。后来,来到了大雍,他也没放弃杀我。”
要说不想回去,那是骗人的。
但宝音心里也清楚,王叔不会允许她活着回到北溟。
王兄已经没了,王叔现在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了。
她这个公主,说好听了是王女,说不好听了,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楚琬宁看着她苦笑,心里有些心疼,握住她的手,“宝音,有件事原本不该告诉你的,但现下情况特殊,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海鹰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