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琬宁刚听朝朝说起此事,没想到姑母这边就给她透露了风声。难道,父皇真的有意让楚南嫣嫁进薛家?默了默,她问道:“姑母,皇祖母那边怎么说?”之前,皇祖母中毒。她曾经就暗示过,她中毒的事很可能与皇后有关。虽然没有实在的证据,但当时负责给皇祖母请平安脉的太医董牧,就是皇后的人。长公主叹了口气,隐晦地道:“有些事,你皇祖母也不好干预。”后宫不得干政。皇兄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目前适龄的公主,只有舞阳和灵毓两个?灵毓已经与谢凛订婚了,又是皇兄亲自下旨赐婚,总不能将她另嫁他人。那就只有一个舞阳,可以用来安抚住薛家了。楚琬宁也明白,为君者,最忌兵权旁落。当初薛家举家离京,父皇怕是看在母后的份上,才勉强同意。可转眼十几年过去,薛家军声名鹊起。父皇难免会心有忌惮。如今前有南岄征兵意图北伐,后有北溟虎视眈眈。除此外,东夷也一直不消停。外忧频频,也难怪父皇会急着将外祖父一家召回京城。然而,站在君主的立场上能理解,不代表她赞同这件事。与长公主说了会儿话,她就匆匆告辞了。回到公主府,听闻谢凛回来了,她当即朝着他住的院子寻去。院子里,老国公正蹲在草丛里逮蚂蚱,见到楚琬宁,高兴地迎了过来,将自己逮到的蚂蚱给她看:“素素丫头来了?快来看老夫逮的大将军!”“祖父,你先自己玩儿。”谢凛快步走出房门,拉着楚琬宁回了房。还不等楚琬宁反应过来,他就把人抱了个满怀,将头抵在她的颈窝里,“琬宁,你可知,看到你送出来的消息,我差点冲上西山去寻你?”楚琬宁本想推开他,双手已经伸了出去。却在感觉到颈间的湿意后,浑身一僵,缓缓放下了手。犹豫片刻,改为环在他的腰间,轻声道:“你知道的,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容祈应该告诉过你,我调了镜渊阁的卷宗。”“可你人不在我面前,我如何能安心?”谢凛哽咽,止不住地轻颤,声音发闷:“认别人以为我如何了得,我终究只是个凡夫俗子。琬宁,在你面前,我从来都只是一个平常人。会吃醋,会害怕,会情不自禁,亦会惊慌失措。”“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毫发无损。”楚琬宁抬手,想拍拍他,安慰他几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稍稍推开他,审视道:“等等,差点被你蒙混过去了。说吧,你是何时跟我父皇密谋好的?”“……剿匪回来的那日。”当时,回到京城后,他就收到了容祈那边的密信。说京中多了大批的流民。但最近附近的州县根本没有灾祸,这些流民是从哪儿来的?最关键的,是在山中发现了一块用来饲养战马的草场,和数千战马。苏德王子的死,固然会成为海鹰王起兵的借口。同时,也是韦时桉展示出的诚意。楚琬宁听谢凛简单解释了几句,惊诧地瞪大双眼,“所以,从那么早开始,你就在演戏?我看,你不该当什么朝廷命官,该去戏班子唱戏。”这么能演,当朝臣真是屈才了。最气人的是,竟然一点都没跟她透露过,瞒得还真是严。心里越想越气,她转身就要走。谢凛赶忙拉住她,“之前瞒着你是我不对,可你也去了金鼎琼楼。这样,就当我们扯平了,如何?”“谁要跟你扯平?这件事过不去。”楚琬宁挣脱开,打开门就往外走。谢凛紧紧追在她身后。“祖父,帮孙儿拦住她。”老国公闻言,见两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