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严肃处理!但在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无端地怀疑和盘问我们的同志!”
她搬出了伊万诺夫这尊大佛,同时将事件定性为“战俘袭击专家”,把矛头从许峰身上引开,指向了战俘管理问题,这恰恰是她作为营长的职责范围。
沃尔科夫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知道伊莉莎是在借题发挥,保护这个日本人。但他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坂田信那个蠢货,在医务室里疼得胡言乱语,说的话根本做不了正式的口供。
“营长同志言重了。”沃尔科夫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笑容,“我只是关心工程师同志的安全。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
他转向许峰,慢悠悠地说道:“工程师同志,你的离营文件,恐怕要暂时压一下了。内务部有规定,凡是与营区内暴力事件有关联的人员,都需要留下来配合调查。这也是为了保证程序的公正,希望你能理解。”
图穷匕见。
沃尔科夫的目的,就是要找个借口,把许峰扣下来。只要人在这里,他有的是时间和办法,把许峰的底细查个底朝天。
许峰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陷入了最大的危机。
伊莉莎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沃尔科夫用“程序”当借口,她这个营长也无法公然反对。这是内务部的权力。
“正委同志,泷泽同志的报告急着要送回铁路局,工程进度耽误不起。”伊莉莎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国家的工程重要,国家的安全更重要。”沃尔科夫一句话就堵死了伊莉莎,“营长同志,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办公室里陷入了僵持的沉默。
许峰知道,再争辩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他必须想办法破局。
他忽然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知识分子特有的固执和天真,对沃尔科夫说道:“正委同志,我理解您的工作。但是,我的任务同样重要。这样吧,我给伊万诺夫总工程师打个电话,向他亲自说明情况,由他来决定我的行程,您看可以吗?”
他在赌。赌沃尔科夫不敢,或者说不愿,因为一个“小小的日本工程师”,而去直接和伊万诺夫这个级别更高、脾气更臭的老专家发生正面冲突。
果然,听到“伊万诺夫”的名字,沃尔科夫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他只是一个战俘营的正委,而伊万诺夫是整个鄂霍茨克铁路工程的总负责人,是莫斯科直接委派下来的功勋专家。为了一个没有实证的怀疑去得罪这种人,确实不划算。
“打电话就不必了,不能影响总工程师同志的工作。”沃尔科夫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退让一步,但他显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许峰。
“这样吧,工程师同志。你的报告,可以派人先送回去。你本人,最多再留一天。明天这个时候,如果坂田信的口供没有新的问题,你就可以离开。”沃尔科夫盯着许峰,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一天时间,希望你好好待在宿舍里,不要再到处‘勘探’了。可以吗?”
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也是一个**裸的警告。
“好的,正委同志。我完全配合。”许峰“顺从”地点了点头。
沃尔科夫深深地看了许峰和伊莉莎一眼,没再说什么,带着他的人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后,伊莉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你太大意了。”她看着许峰,声音里带着后怕,“沃尔科夫是条疯狗,被他盯上就麻烦了。”
“是我低估了他。”许峰的眼神凝重,“他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这一天的时间,他一定会用尽所有手段调查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伊莉莎焦急地问。
许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他知道,等待,就等于死亡。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沃尔科夫查不出问题上。
他必须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