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拼死送来的。足够送三座‘地狱’上天。”老者正是白天在种植园痛哭的林阿发。此刻,他眼中的悲伤已被一种近乎冰冷的火焰取代,一字一句道“我林家的血债…要用郁金香鬼的十倍…来偿还!”
行动在死寂的雨夜中展开。苏卡诺率领二十名最精锐的红溪会成员,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雨林。他们脸上涂抹着防虫的油彩,身着与雨林一体的土著服饰,脚步轻盈得如同林间穿梭的豹猫。接近目标弹药库外围,昏暗的月光下,两名郁金香国哨兵正倚着粗大的树干打盹,鼾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苏卡诺眼神一厉,两道黑影如闪电般扑出!寒光乍现!匕首精准地抹过咽喉!哨兵的身体如同抽掉骨头的口袋,软软滑倒在地,连一声闷哼都未曾发出。
雷管被迅速而专业地安置在成箱的弹药之间。***被点燃,细微的“嗤嗤”声在死寂的雨林中如同毒蛇吐信,那一点微弱的火星,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目。苏卡诺最后看了一眼那座象征着压迫与死亡的仓库,猛地挥手“撤!”
片刻之后——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大地剧烈颤抖!三团巨大的、混杂着烈焰与浓烟的火球,撕裂了沉重的夜幕,将半边天空映照得如同炼狱!灼热的气浪席卷而出,摧枯拉朽般推倒周围的树木,巨大的声响在群山与雨林间久久回荡。
河口的“怒涛号”舰桥上,龙傲云望着雨林深处冲天而起的火光,铁钩手重重砸在罗经柜上,仅存的右眼精光四射“红溪会!干得漂亮!”他转身,声音如同滚雷传遍全舰“传令!全速前进!给红毛鬼的老巢,送上一份‘同泽’的厚礼!”
汽笛发出震彻海天的长鸣!“怒涛号”庞大的舰首劈开墨色的海浪,蒸汽轮机发出巨兽苏醒般的咆哮,桨轮搅起如山白浪!冰冷的炮塔缓缓转动,粗壮的炮管在爆炸余光的映照下,流淌着死神的光泽,死死锁定了那座曾象征着三百年统治的罪恶之城。
与此同时,赵铁柱的“虎贲团”如同出闸的猛虎,沿着游击队仓皇逃窜的踪迹,在雨林中展开了无情的追猎。毛瑟步枪清脆的点射声、司登***狂暴的扫射声、土著语和华语的呼喊声在林间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郁金香国士兵惊恐地发现,这些炎华士兵不仅装备精良,更对这片雨林了如指掌——他们身边敏捷穿梭的土著向导,熟悉每一条隐秘的兽径,每一处致命的沼泽。
在一场短促而激烈的遭遇战中,郁金香军上尉范·德·胡克被一颗子弹狠狠咬中了肩膀。他踉跄着扑到一棵巨大的榕树后,背靠着冰冷湿滑的树干,大口喘息,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看到一个皮肤黝黑、显然是爪哇土著的士兵,正用纯熟的土语向身边的炎华军官快速报告敌情!那士兵身上深蓝色的炎华军服,在斑驳的林间光线下,笔挺得如同刺向他心脏的利刃!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范·德·胡克郁金香国在爪哇的统治根基,如同被白蚁蛀空的巨树,正在这“同泽”的怒潮中,无可挽回地崩塌了。
硝烟散尽,雨季的尾声带着泥土的芬芳。在梭罗河与布兰塔斯河交汇的广阔冲积平原上,一座奇特的纪念碑拔地而起。碑身由郁金香军焚烧香料仓库的残砖断瓦砌成,粗粝而厚重,仿佛凝聚了无数苦难与抗争的岁月。碑的正面,四个巨大的汉字“同泽共生”深刻入石,铁画银钩,在赤道的阳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碑的背面,则密密麻麻镌刻着所有在解放爪哇的战争中牺牲的炎华将士与红溪会成员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像一颗沉甸甸的星辰,照亮着通往自由的道路。
每年的解放日,当第一缕阳光掠过远处清真寺新月形的金顶,悠扬的骨笛声便会准时在纪念碑前响起。年迈的土著长老,用祖先传下的“大地之音”,吹奏着对和平的祈愿与对牺牲者的追思。笛声缭绕中,穿着整洁校服的华人学童和土著孩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