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伎俩还相去甚远…”
“方才若非陛下箭法精妙绝伦,首先射中了那只獐子,臣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占得先机…”
嬴政嘴角微微上扬,佯作不悦道:“少在这里说些奉承话,快去把那只猎获的獐子取回来…”
尽管口中是斥责的语气,但只要不是瞎子,任谁都能清楚地看见始皇帝陛下脸上那难以掩饰的笑意。
这当真是那位向来威严冷峻、厌恶阿谀奉承的始皇帝陛下吗?
感觉简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他的目光落在肖燃的身上,心绪一时有些复杂难言。
肖燃听见吩咐,立刻应声道:“遵命!”
“驾!”
他策马奔向那只倒地的獐子,这只獐子体型相当丰腴肥硕,好在他自身力气也大得惊人,只见他身形如同蜻蜓点水般在马背上微微一侧,便迅速地将那沉重的猎物一把捞了起来。
整个动作显得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驾…”肖燃随即拉转缰绳,朝着嬴政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
嬴政望着那正飞驰而来、手中提着獐子的少年身影,平日里冷峻的眼眸此刻满是慈爱的光芒,享受着这般如同父慈子孝、一同游猎玩乐的温馨时光,确实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年少时曾在外邦为质,之后又历经无数波折才得以返回秦国并最终执掌最高权力。
其后,秦国内部既有权臣作祟,外部又有强敌环伺。
最终凭借着自身超卓的才能与坚韧的意志,他平定了所有内忧外患,成功统一了六国!
经历过太多的残酷厮杀与权术倾轧,已经让他的内心逐渐变得冷漠坚硬。
心爱的女子早已不幸离世,而他的其他子女们对他则更多的是敬畏而非亲近。
身为这片土地上统一天下的第一位皇帝,成就前无古人后亦难有来者,他却常常感到自己如同一个孤家寡人!
地位站得越高,内心往往便越是感到孤独寂寞。
寻常父子间的那种温情互动,对他而言,几乎成了一种难以企及的奢望。
此时此刻,他们“父子”二人在此一同狩猎嬉戏,无需被繁重的公务所累,这正是始皇帝难得能够放松身心的宝贵时刻。
哒哒哒。
肖燃轻轻一带缰绳,胯下的马儿随之缓缓停下了脚步。
他单手举着那只体型几乎快要赶上他自己的肥硕獐子,这场景看起来颇有几分奇特的意味。
“陛下,您看这獐子养得可真是够肥的……”
王翦捻着自己的胡须,笑眯眯地接话道:“倘若拿来烤着吃,滋味一定非常鲜美…”
嬴政语气温和地对肖燃说道:“把獐子交给旁边的侍卫吧,自己小心一些,别不慎伤到了自己…”
眼见那只体型几乎与肖燃不相上下的獐子被他单手轻松举起,嬴政还真有点担心自己的这个小十九会在马背上坐不稳,连人带那头肥硕的猎物一同摔落下来。
肖燃点头应道:“是!”
他随即抬手便将那头獐子朝着后方扔了过去。
后方的侍卫连忙伸出双手,稳稳地将其接住。
“呼!”一整只成年獐子飞掷过来的分量着实不轻,那名侍卫即使伸出双臂去接,也险些没能站稳脚跟。
嬴政重新拉起缰绳,眼中闪过一丝兴致盎然的笑意。
“真不知这片山林的深处是否还藏有更凶猛的野兽,光猎些獐子兔子未免太过乏味了,随朕再往里深入探寻一番…”
他再次扬起马鞭,催马向着密林更深处的位置疾驰而去。
肖燃等人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催马迅速跟了上去。
“驾!”
轰隆隆。
密集的马蹄声如同骤雨般敲打着地面,激起阵阵飞扬的尘土,声势仿佛滚滚雷鸣一般。
而在另一边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