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点燃了整个西岐,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更广阔的地域蔓延。西岐城沸腾了!所有目睹或听闻此事的农人、工匠、士兵、商贾、贵族…全都涌上街头巷尾,激动得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争相描述着那“赤云蔽日”、“神鸟清音”、“衔秽而去”的旷世奇观。各种添油加醋、神乎其神的版本在坊间飞速流传。
“千真万确!那赤雀,每一只都像火玉雕成的!鸣叫声比最好的玉磬还好听!”
“它们是从焚烧蝗魔的圣火中飞出的!是苍天派来净化污秽、赐福西岐的!”
“我亲眼看见!最大最神骏那只赤雀王,口衔天书!光芒万丈!直飞岐山!那是天命降临的凭信啊!”
“天命归周!一定是天命归周了!”
狂热的气氛如同实质,在西岐的每一寸土地上弥漫、蒸腾。人们忘记了蝗灾带来的伤痛,眼中只剩下对神迹的无限敬畏和对“天命”降临的无上荣耀。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比最快的驿马还要迅捷。邻近的小邦、远方的诸侯,甚至殷商王畿之内,都被这惊天动地的“赤雀祥瑞”所震撼。无数信使穿梭在道路上,将各种绘声绘色的描述和惊疑不定的猜测传递四方。
就在这山呼海啸般的民意沸腾到顶点之时,一个更具爆炸性的宣告,由西岐的“太公望”姜子牙,在岐山脚下临时搭建的高大祭台之上,向天地、向万民、向整个天下,昭告而出!
祭台以黄土夯筑,高逾三丈,呈方形,象征大地。台上遍插象征二十八宿的玄黑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巨大的青铜鼎中燃烧着香檀,青烟笔直升腾。鼎前,摆放着太牢(牛、羊、猪三牲)之礼。姜子牙身着玄端礼服,头戴高冠,面容肃穆,手持玉圭,立于祭台中央,沐浴在正午炽烈的阳光下,如同山岳般沉稳。
台下,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西岐军民和闻讯赶来的四方民众。人山人海,万头攒动,却鸦雀无声,只有无数双热切、敬畏、期待的眼睛,紧紧盯着高台之上那道身影。
姬娆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只能远远地站在祭台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穿着普通农妇的粗布衣裙,脸上刻意抹了些灰土,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但她的心,却如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她死死盯着祭台,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紧紧锁定在姜子牙身上,以及他身前祭案上那个被郑重供奉在红绸托盘里的东西——正是那片被赤雀衔走的青白玉简!
姜子牙深吸一口气,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借助某种扩音的巧妙布置(或许是利用山壁的回声),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山野,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昊天上帝!后土神祇!列祖列宗!四方神灵!共鉴于此!”
他高举玉圭,向着苍天大地深深一揖。台下万民,如同风吹麦浪般齐刷刷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令人震撼的虔诚。
“商王受(帝辛名受),无道失德!宠信妖邪,残害忠良!酒池肉林,糜烂宫闱!赋敛苛重,民不聊生!穷兵黩武,四夷怨叛!其罪昭昭,上干天怒!鬼神弗佑,灾异频仍!今岁蝗孽肆虐,赤地千里,乃天降之罚!”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悯与愤怒,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众人心上,也仿佛敲打在远在朝歌的帝辛宝座之上。台下隐隐传来压抑的啜泣和对商王暴政的低声咒骂。
“然!”姜子牙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与神圣感,“天心仁爱,不绝生民之望!西伯侯姬昌,圣德昭彰!仁及草木,泽被鸟兽!勤政爱民,宵衣旰食!修德明法,远近来附!感天动地,故降祥瑞!”
他猛地转身,双手无比郑重地捧起祭案上那个红绸托盘,将上面的青白玉简高高擎起,让它在正午的阳光下闪耀着温润而神秘的光泽。
“昨日!赤雀群集,蔽日而来!鸣若天籁,响彻岐山!此乃上古神鸟,赤雀是也!非大德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