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的厚重门楣上方!那里只有一片被兽脂灯昏黄光线勾勒出的、模糊不清的阴影。
“谁?!”狼鹫的声音如同冰锥,带着凛冽的杀意,瞬间刺破了库房的死寂!他猛地将手中的陶片狠狠砸向地面,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同时,另一只手已闪电般按在了腰间的青铜弯刀刀柄上!
几个鬼方头目反应极快,呛啷啷一阵拔刀声,森冷的刀锋瞬间出鞘,警惕地指向门楣方向!那小吏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门楣上方,那片阴影依旧,纹丝不动。只有木料在潮湿空气中的细微**,以及兽脂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弥漫开来。
狼鹫眯起眼睛,棕黄色的瞳孔在昏暗中收缩如针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门楣上方的每一寸阴影。片刻之后,他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按在刀柄上的手却没有移开。
“哼,该死的耗子!”他啐了一口,眼中杀意稍敛,但警惕未消。他朝一个头目使了个眼色。那头目会意,立刻带着两人,握着弯刀,屏息凝神,如同捕猎的豹子般,悄无声息却迅疾无比地扑向库房大门!他们要开门查看!
而就在狼鹫分神看向大门方向的刹那——
库房内堆积的货物阴影深处,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纤细身影,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贴着冰冷的墙壁滑下,没有带起一丝风声。借着那几盏昏暗兽脂灯在墙壁上投下的摇曳光斑死角,这道身影快如鬼魅,在几个鬼方武士的视线盲区中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库房侧面一个堆放杂物的狭窄通道入口。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狼鹫似乎心有所感,猛地又转回头,锐利的目光再次扫向刚才姬娆藏身的货物堆方向。那里只有货物投下的、因灯光晃动而微微扭曲的庞大阴影。
“少主?”扑到门边的头目回头询问。
狼鹫眉头紧锁,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感到一丝残留的不安,但环顾四周,除了自己人、吓瘫的小吏和堆积的货物,再无异常。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开门!仔细搜外面!一只耗子也别放过!”
沉重的库房门被缓缓拉开一条缝隙,潮湿的夜风带着寒意灌入。几个鬼方武士握着刀,警惕地探身出去查看。
而此刻,那道纤细的身影早已顺着狭窄的杂物通道,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馆驿外围更深的黑暗之中。她的掌心,紧紧攥着一小块在刚才混乱中,从一堆散落的“白锡矿石”中飞快抓取的、冰冷沉重的碎块——入手的感觉,绝非锡矿的粗糙,而是金属特有的致密与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