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背对着日向云川的方向,左臂袖口是绣着红色图案的白色袖标,一头银白色的短发泛着暖光。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尊凝固在生死夹缝中的石像,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向身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
那个背影,与日向云川记忆中的身影重合。
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一个本该进入净土安眠,却被无法释怀的遗憾和愧疚所束缚,徘徊于此处的强者灵魂。
“是卡卡西吗?”
旗木朔茂依然背对着日向云川看着那团火光,似平静似麻木又似释然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日向云川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他身边的那块石头旁,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在他的身侧坐下,动作自然得仿佛本就该如此。
“你……”
旗木朔茂在这时也意识到,身旁这个气息和卡卡西相同的身影,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愣了一下后错愕地张了张嘴。
“居然能够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忍受二十多年的孤独痛苦。”
日向云川的目光落在眼前这顽强燃烧的火光上,像是对着火焰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叹息感慨道:“真的很厉害啊。”
这片空间,毫无疑问,是所有死去亡魂在进入净土沉眠之前,都必须短暂停留、穿行而过的地方。
但是,根本不会有什么人会在这种空无一物,甚至没有时间概念的鬼地方停留太久。
没有光,没有声,没有时间流逝感,没有五感反馈。
这种感觉无异于将人关进无光无声的房间里,每在这里停留一秒都是一种恐怖痛苦的折磨。
所以,旗木朔茂能在这种鬼地方停留二十多年,可想而知他对旗木卡卡西的执念有多深。
这种强大执念撑起来的意志,日向云川都不由得感慨叹息。
嗯,这种近乎疯子的家伙,如果能够转化为‘虚’……
“二十多年?”
闻言,旗木朔茂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
时间在这里早已混乱、模糊甚至扭曲,若非被日向云川点破,他自己也无法确切感知自己在这里究竟停留了多久。
但很快,一股更深的寒意从心底渗出,连面前的火焰也无法温暖。
“你是谁?”
旗木朔茂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干涩,缓缓地侧过了半边脸,火光勾勒出他刚毅却写满无尽风霜的侧脸轮廓。
那双眼睛,盯住了身旁这道诡异的身影,眼中是在生前磨砺出的、本能的的警惕与审视。
“我知道卡卡西对你意味着什么。”
日向云川不去看旗木朔茂的反应,目光依然看着那团摇晃的火光,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平静:“你想见他,旗木朔茂。”
“你放弃踏入净土得到安宁的机会,在这里承受永无止境的痛苦和死寂,无非是放不下心中那份刻骨的愧疚,以及……”
“还想最后确认一下,那个被你抛下的、年仅几岁的儿子,是否还活着,是否活得像一个人。”
日向云川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手术刀,精准无比地划在朔茂心中最痛的伤疤上。
旗木朔茂的眼睛一凝,放在膝盖上的手抬起。
然而,日向云川接下来的话语,瞬间让他的身体一僵。
“我会带你离开,重新回到忍界。”
“当然,这是宣告,而非请求。”
说罢,日向云川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陷入巨大冲击的旗木朔茂,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真实:
“我会抹去你所有的记忆、情感、人格,甚至让你去木叶亲手杀死旗木卡卡西……”
日向云川当然未必会那样去做,但他需要旗木朔茂的强大执念,保证对方在‘虚’的厮杀中尽全力。
“你!”
旗木朔茂猛地从失神中惊醒,眼神瞬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