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身后再无动静。她抿了抿唇,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门轻轻合上。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商承琢的车还是停在了瞿颂宿舍楼下。瞿颂看到他的车,明显愣了一下。她走过来,敲了敲车窗。车窗降下,露出商承琢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他目视前方,语气尽量平淡:“送你。”
瞿挑眉:“我不是说了约了车?”
“取消吧。“商承琢言简意赅,依旧不看她。瞿颂笑了笑拉开车门,商承琢把行李箱放进后座。“谢谢。"系好安全带,她说。
“嗯。"商承琢发动车子,平稳地驶出校园。一路无话。
商承琢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路况上。眼角的余光能瞥见瞿颂的侧影。她看着窗外,表情平静,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她果然不在乎,或许还在心里笑话他的自作多情和反复无常。机场高速上的车流渐渐增多,离别的实感随着航站楼的接近而越来越清晰。车子终于滑入出发层通道,缓缓停稳。
“到了。“商承琢的声音有些干涩。
“嗯。"瞿颂解开安全带,侧身准备开车门,“谢谢你来送我。”她的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商承琢忽然侧过身,伸手按住了她的小臂。他的动作有些急,力道却不重,指尖甚至带着一丝轻颤。瞿颂动作停住,回头看他。
商承琢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唇此刻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般。他的眼神复杂地闪烁着,种种情绪在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翻滚,最终却只是固执倔强的沉默着。
他就这样看着她,像是无声的控诉,又像是小心翼翼的祈求。瞿颂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在等一个答案,或者至少是一个确认。确认那晚不是他一个人的幻觉,确认她不是戏弄他。
她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开口。那些思考盘根错节,她需要更审慎的态度,但此刻,看着商承琢这副笨拙试探的模样,那些复杂的考量忽然暂时褪去了。她心里软成一滩水,又有点酸酸涩涩的。
她停住下车的动作,侧身朝他靠近了一点。商承琢的身体瞬间绷紧,按在她小臂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收拢,却没有推开她。
瞿颂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后颈。
那里的皮肤温热,甚至有些烫手,透露出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商承琢喉结剧烈地滑动了一下,呼吸屏住了。瞿颂用鼻尖,用自己的鼻尖,很轻地蹭了一下他的鼻尖,这是一个带着试探和亲昵意味的动作,像小动物之间相互沟通确认心意。商承琢没有抗拒,甚至几不可查地向前迎了迎。她不再犹豫,进一步贴近,目标明确地朝向他的唇。然而,就在两人唇瓣即将相触的前一瞬,细微的"咔"一声轻响。瞿颂今天戴了一副装饰用的平光镜,金属细边框恰好与商承琢那副常戴着的眼镜撞在了一起。
动作戛然而止。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断,瞿颂有点想笑。
懊恼地啧了一声,她毫不犹豫地抬手,利落地摘掉自己的眼镜,随手扔在旁边。然后不等商承琢反应,她的手指又探向他的脸。商承琢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感觉到她的指尖轻轻抵住他的镜架中梁,向上一推一--他的眼镜被推到了额头上,暂时离开了鼻梁。视野变得有些模糊,但他清晰地看到瞿颂再次靠近的脸庞,没有任何阻碍地,温软的唇瓣贴了上来。
瞿颂得到了默许,这才进一步贴近,吻住了他的嘴唇。不同于那晚迫切寻求答案一样的凶狠,这个吻异常温存。她轻轻地吮吸他的下唇,像是在安抚。
商承琢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令他战栗又迷恋的渴望迅速苏醒,他闭上眼睛开始回应。
他的回应同样温吞柔软。
抓着座椅边缘的手指不知不觉松开了,有些无力地垂落,又下意识地抬起,犹豫着,最终轻轻地地搭在了瞿颂的腰侧。这是一个默许甚至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