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一具具铁甲军魂自水下立起,以骨为矛,齐声喝号:“镇——岳——”佛王哈哈大笑道:“镇岳军余孽!”“我把你们的魂养了这么久,也该是给本王进补的时候了。”佛王笑声一起,河道两侧魔焰狂涨,不计其数盘膝而坐的佛影,凭空之间凝聚成形。镇岳军为首之人,扬旗喊道:“镇岳军,列阵屠佛。”镇岳军在沿河列阵之间,佛王的笑声再起:“当年,你们以血镇岳,本王奈何你们不得,让你们平白在我眼前苟延残喘百余年。”“现在,你们自己出来了,本王还会客气么?”佛王还在得意之间,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冷笑:“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这只从地狱里私逃出来的恶鬼,能怎么个不客气法。”老贼?我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老贼来了!叶欢哈哈笑道:“元争,俩老头都来了,带来了好多人啊!漫山遍野的人。”我忽然明白了老贼的那句话,没有援军的探马还叫什么探马?老贼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天可当的鬼神。叶老鬼放声怒吼道:“各部听令,四面合围,随我屠佛!”“杀——”“杀——”“杀——”叶老鬼的第一声“杀”,直冲云霄。天可当鬼神大军的第二声“杀”,声震四野。镇岳军的第三声“杀”,直透九幽。天上地下,碧落黄泉,皆在三声杀中微微颤动。佛窟之外,杀声已沸。冰河两岸,铁甲与佛影对冲,像两股颜色迥异的潮水轰然相撞。镇岳军残魂列成雁翎阵,骨矛斜指,每一次突刺都带起黑色煞风;对岸佛影盘坐,掌心卍字轮转,金光化作实质的梵钟,与骨矛相撞时发出丧钟般的轰鸣。钟碎、矛折,碎光与骨屑交织成一场逆向的雪,落在河面便嗤嗤冒起白烟,仿佛连河水都被这杀意煮沸。天上的云层一次次的被喊杀震散,却又一次次被血光重新聚起。云缝里,天可当的鬼神骑在纸马上俯冲,马蹄踏空,踩出一圈圈涟漪;纸马上无头骑士挥动旌旗,旗面却写的是一个“虎”字,每挥一次,地面便拱起一道土墙,把佛影阵列冲得七零八落。佛窟中所剩的佛子也不甘示弱,无数张狰狞面孔在云端浮现,张口吐出一串金色经文,便将数十骑纸马扫成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