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说说情儿。老子好歹养她一场,也是管我叫过爹的,我如今落得这个境地她也难堪不是?你告诉她,往后我得了钱,与她五五分账就是了。”正说的唾沫横飞,却见崔护肩头轻耸,虽只见个侧脸,也依稀能看见拱的高高的颧骨和咧开的嘴角。崔裁缝不禁恼道:“你莫不是疯?有甚可笑的!“爹可知你犯的是多大的罪?连皇帝都知晓了,听说龙颜震怒,特地发下圣旨命彻查此事,抄录的敕书如今就贴在告示亭里,性命怕都不能保全,您还想着出去捞钱呐?”
崔裁缝一听这话,惊的面如土色,心心跳都停了一瞬。半晌才回过神来,急的牛回磨转,在牢房团团乱走,口中喃喃嘀咕:“这可如何是好?”忽然眼睛一转,一把揪住崔护肩膀:“儿啊,快去找你妹子,叫她与宋大人说说情儿,她怎的得宠,那宋介先定然会听他的。”“爹借着妹妹的势,捞了许多好处,如今这案子闹到这般田地,宋大人说不定也会受牵连。"崔护偏头看着搭在肩膀上的脏手,皱起眉,却还隐隐忍耐,“且秋华就算有这个本事,又为何要帮你呢?爹难道忘了自己从前怎么对她的了?”
“那又如何?他好歹是个官儿,运作运作,捞个人又是甚难事不成?"崔裁缝如今一心只想保命,哪管的那许多,恶向胆边生,“你这般告诉谢秋华,若她不替我说情,等到过堂时,老子就一口咬死了,去盐课司捞好处全是受了她的指使。要死,大家一起死!”
崔护冷下脸,眸光黑沉沉的,整个人如铁打冰塑的一般,泛着寒气。崔裁缝莫名的一怵,又瞪着眼,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也不用这般看老子,别以为我不知你肚子里那点龌龊想头,上回你说去随军我就瞧出来了。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只是你也好好掂量一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那粉头儿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