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银白虹膜中那转瞬即逝的暴戾与凶性。沉静的夜间,熟睡的珀珥被重新放到被窝深处。涌动着银白虫纹的手一寸寸替小虫母掖好被角后,那由精神力暂时实现跨越星域的躯干开始如尘埃般消散,最终彻底隐没于空气。当最后一缕银白消失的同时,隐隐有谁低声喃喃着极为模糊的低语一一“等见完了……
解决了心结,那就…杀掉吧。
簌簌。
深夜里的卧室骤然一空,原本凝聚在这里的精神力薄膜也瞬间消失。小虫母的卧室外一一
和老狗公爵一起,像是蘑菇一般蹲在门口的维尔颂偏了偏脑袋,他侧耳听了片刻,只听到了珀珥安稳的呼吸声,原本轻微扬起来的黑袍沉沉落下,顺便伸手撸了一把公爵的脑袋。
一个人形异兽,一只聪明、通人性的老狗。他们两个在夜间的长廊内对视了片刻,随后又极有默契地转身离开一一公爵慢吞吞晃着屁股走向会客室,灵活跳到了沙发上,还知道叼着薄毯给自己盖在身上,不一会儿就扯起了小呼噜。维尔颂则偷偷摸摸飘回自己的卧室,轻手轻脚关上门,一股脑地钻到床上,却很难改变如犬类一般的睡姿。
至于长廊另一端的其他卧室内一一
在这场阿斯兰并没有刻意隐秘身份和来意的精神力躁动下,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几位沉默等候在卧室里的子嗣。
他们安静立于深夜之下的卧室里,目光沉寂、神色晦暗,隐隐能在那张俊美的面庞上,窥见几分属于幻境中"影子″的特质。毕竟……
他们本就是一体。
本体的阴暗面汇聚成影子,影子则来源于本体的欲/望与野心,而这场幻境所导致的意外下,有些东西……
再也藏不住了。
第二天珀珥起了个大早。
至少在他起来的时候,悬于床头柜上的闹钟还没开始唱歌,连窗外的天空都有些灰蒙蒙的。
他先是仰躺着赖了一会床,懵懵的脑袋里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在回忆到阿斯兰怀抱里的温度时,珀珥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仗着房间里没人,珀珥偷偷摸摸爬起来,然后揪起自己宽松的睡袍闻了一下一一
在腺体未曾分泌蜜/液的多数情况下,珀珥并不能嗅闻到自己的体香,因此当柔软的布料贴近鼻尖时,很容易地,珀珥闻到了一股很淡的,宛若冰川的冷冽气味。
是阿斯兰的味道。
捧着睡袍的珀珥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揉了揉耳廓,快速爬起来,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有种终于做出决定后的轻快感。他决定见完格蕾丝妈妈以后,再去见一下图卡斯了!勇敢珍珠,不怕老板!
这一日的小虫母有些诡异得亢奋。
他早早起来洗漱,自己用梳子将被养得极好的中长发梳顺,又赤脚跑过铺着地毯的长廊。
珀珥身后跟着小尾巴似的维尔颂和公爵,他雀跃如小鸟一般立在奥洛维金的门口,才想敲门,就见门板已然从内侧打开,露出了身穿金丝浴袍,一脸笑意盈盈的铂金色贵公子。
在小虫母的要求下,奥洛维金给他梳了一个编有细金链的发辫,不长不短,正好垂在后颈,像是小猫尾巴一般晃来晃去,可爱极了。然后珀珥又同时拉着奥洛维金、赛特和莱茵斯挑衣服。作为皇家护卫军的成员,他们的审美绝对顶级,珀珥信得过他们!有些臭美的珀珥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自己打扮成了漂亮的小少爷一一光泽莹润的银白色编发,充满少年气的灯笼袖衬衣,咖啡色背带短裤,以及贵族标配小腿袜和皮质腿环。
他像是一只羽毛闪闪发光的小鸟,翎羽翘着,还时不时用尖尖的鸟喙梳理着,想要把自己装扮到最完美的姿态。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珀珥扶着02的肩头,被对方握着脚踝,轻轻套上了一双底子柔软的小皮鞋。
随后,厄加为他披上了用于挡风、搭配整体衣装的小披风;在前领口的位置,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