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布置重兵防守,让并州的牛辅也难以出兵劫掠冀州。董卓军毕竟不是山贼,一旦这些陉口被堵,便难以再出兵劫掠。
这下,关东的财路基本就断绝了。
人总归是贪婪的,一旦赚过快钱后,想要收手可就难了。
吕布还是把董卓想得太高了,他曾以为替董卓解决了关东诸侯以后,董卓至少能学梁冀,好好当个朝中权臣。却没想到,他的胜利反而促使董卓等西凉军头贪欲暴涨,再也不知收敛。
不断敛财,不断为敛财而劫掠,又因为劫掠而敛不到财,进而扩大劫掠范围。最终,当周边都碰到硬茬,无法再扩大劫掠范围时,那份不断扩大的贪欲注定会形成军中极大的内爆压力。
难以再靠对外劫掠缓解矛盾的西凉军,为了满足其贪欲,才会开始把毛头对准吕布,董璜仗着自己是董卓的侄子,自以为董卓之前与吕布有过交情,就摸到三辅。他们仗着吕布为对朝廷表示忠诚而不在明面上设置防备,开始把他们在中原玩过的那一套用在吕布身上。
结果,自然是碰了吕布的逆鳞,让董卓在朝堂上被吕布的奏章公开批评。
但董卓无法处置董璜,不光因为董璜是自己侄子,还因为他们的劫掠本身,正是董卓为了稳住军队能想到的唯一手段。
然而,吕布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关中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吕布借圣旨大骂董卓,并名正言顺地修了潼关防线,从此以后董卓的兵是彻底被堵在潼关以东,再也没法到关西劫掠了。
董卓因为如今窘迫的情况,他当然不敢得罪吕布,甚至还给吕布赔了钱,不过这钱到了吕布手里,却只能融了换点铜。
“这董卓陪我那一千万都用这种小钱,有个屁用!
哎,到头来,那些抚恤金和赔偿款还是得我来出。”
吕布看到从长安发到成都的钱币,这正是董卓新发的小钱,即用分量不足原来五铢钱,却要求民间计算相同的价值。
吕布本想着融了换点铜,但就在这时,荀朗却从长安来到了成都。
“博远,许久不见,你怎么突然来了?”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突然想到要事,想要和主公商议。
毕竟,听说主公如今打下蜀地,此地盛产稻米和蜀锦,主公想必是富得很咯!”
“哪里!之前战事消耗了不少,刘焉之前杀了不少豪强,结果抄家获得的财货净去造些没用的玩具。剩下府库里的东西,大都也给将士们分了,特别是那些跟我一起偷渡阴平的,在山谷里没少挨喂蚊子,补偿少了可不行。
而且益州这两年也没少打仗,蜀锦的产量一时还上不去。”
“蜀锦可是门赚钱的生意,需要投钱,但投钱之后,一般来说都有稳定的回报。
主公只要能大举生产,将农田以外的地方都种上桑树,养蚕制丝,这钱袋子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话虽如此,我们的财政也不是无限的。虽然府库中还有个大概二十多亿的结余,但也不好全用了,大战或灾荒一来,这些钱可不抗用。”
“确实……家底子薄自然就不敢投资了,最近搞各种制度,花的钱不少。
但毫无疑问,蜀锦如果能够大量投产,并回收成本,那我们就不缺钱花了。所以,我就是为主公提供这生财之道而来,主公钱不够的问题,我觉得不妨学习董卓。”
“学董卓?”
“在下觉得,我们可以效仿董卓的思路,铸直百钱,用这些钱动用民力,大范围种植桑树,养蚕来获得收益。”
“但这种钱,别人恐怕不愿意收吧?至少我是不愿意。”
“哈哈,像董卓那种短视之徒,只顾着用钱搜刮民间财富,自然会搞得天怒人怨。但主公凭借投资生产,将财富做大,那么直百钱就真的价值百钱。
比如,我们规定二十五枚直百钱,可向官府领取嫌一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