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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让义军分出一些人,把城墙修缮一下。”
不光是让手下干活,吕布自己也没休息,他依靠八尺五的强壮身体,亲临一线,配合将士们挖坑埋尸。清理完尸体后,又开始指挥重筑城池,修缮之前被烧毁的房屋。
在没日没夜的努力下,仅三天时间,城中便修缮完毕。
在吕布的指引下,一些流落在外的百姓,也恢复至城内居住。
仓库已经剩不下什么了,吕布便根据百姓的数量,算出从现在熬到秋收所需要的救济粮,派人向太原郡的晋阳城,请示董卓调拨救灾物资。
尽管在历史上乱政时的董卓,暴露出了嗜血好杀的一面,但此时,在汉朝的官僚体系下,董卓表现得却是一个总能把事情办妥的能吏。
看到吕布短短几天内,就重新建立起秩序,并且报告中对情况的说明也很详实,不但全面考虑到了所需要的各种物资,也将急迫性分别标注说明,让董卓不禁连连点头。
“这年轻人,初次见面时我以为他只是个强大的武夫,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行政能力,作为卢子干的学生,果然名不虚传。
不错,我麾下能打的武人不少,但正缺这样能安定社稷的人才。”
董卓随后把几个高级将领叫来,拿着吕布的报告,让他们以后多读书,向吕布学习。李傕等部众纷纷点头称是,但让他们这帮大老粗真的像吕布那样学习政事,那是不可能的。当着领导面都说对对对,事后反正就是不听,在哪个时代打工,都是这样的。
总之,因为五原郡的人口本就不多,董卓还是从晋阳抽调物资,足额运到了吕布这边。
收到物资的时刻,吕布也松了口气,这意味着最艰难的时期已经熬了过去。
而在那之后,在魏续的带领下,吕布来到了他父母的墓前。
看着坟头上简单的木牌,吕布的心中百感交集。
他回想起自己在那个破旧茅屋中,十五年的生活。
说实话,日子很苦。
父亲动辄酗酒家暴,母亲做得饭,也往往只能捏着鼻子强行下咽。他从四五岁能下地练武开始,每天都在竭尽全力的锻炼着自己,只为了能离开那个家,过上体面的日子。
现在,吕布仍然没有正式的官职,但能在刺史手下当幕僚,也足以让他过上基本体面的日子了。
然而,父母却离他而去。
父亲固然经常家暴,却仍然爱他,把他视为自己的希望。
母亲做饭固然难吃,但也竭尽所能,在父亲不在时,维持着这个破烂的家。
“……”
眼泪从吕布的脸颊划过。
他回想起了自己当初责骂父亲擅自掏空继续喝酒请客的场面,在这片对他格外熟悉的土地上,那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后来,他还是想办法凑够钱,离开了并州。
在离开前,他给家里留下了三千文钱。
之前修缮房屋时,吕布在家里的废墟中找到了自己留下的钱匣子。
只少了五百文。
自己走后,父亲确实没有乱花过钱。
但吕布却还是想责骂那和他阴阳两隔的父亲:为什么不多花点!为什么那么听我的话!你不是说了,老子花儿子的钱天经地义吗!?
站在当时的立场,吕布为了将来的发展,责备父亲乱花钱,本来没什么不对。
但即便如此——
“我后悔,那天跟他起了冲突。
如果我走得没那么匆忙,如果临走前,请爹娘和朱先生好好吃顿饭,遗憾会不会少一些……
爹,娘……
孩儿不孝,没能带你们一起过上好日子。”
“主公……”
“魏续,帮我把酒壶拿来。”
从魏续手中接过酒壶,吕布打开瓶盖,将酒水倒在了父亲的墓上。
吕布的家里穷,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