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那目光深沉得让她心慌,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直视她内心所有的犹豫和不安。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毛巾的边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良久,就在姜随云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沉默的压力时,他却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什么情绪。
“我之前就说过,"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甚至比刚才更加温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他推动轮椅,靠近她一些,拾起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从她手里拿过另一个温热的毛巾,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掌心,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学业很重要,我支持你。“他仰头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深邃,“只是往返奔波会很辛苦,别累着自己。”
他答应得太轻易了,轻易得仿佛早就知道,并且毫不在意。这样的结果完全超出了姜随云的预料。
倒是显得她先前的纠结和刚刚升起的疑虑有些"小人之心”。预想中的阻力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种近乎纵容的放手,她压下心头那丝怪异的感觉,努力笑了笑:“好。”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期。经过一段时间的复健,贺凛川的伤势恢复速度似乎比预期还要快一些,虽然离独立行走还有距离,但气色和精神状态都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他不再提回老宅布置房间的事,也不再流露出任何试图捆绑她的言行,偶尔还会问起她学业准备的进度,给出一些听起来十分中肯的建议。这种正常的有边界感的相处,反而让姜随云渐渐放松了警惕。她开始觉得,或许是自己之前想多了,经历了生死之后,贺凛川真的有所改变,学会了尊重和放手。
她甚至开始积极地为不久后的出国做准备,查阅课程资料,练习语言,和温老师沟通线上学习的细节,对未来学业的期待,慢慢冲淡了心底残留的阴霾。贺驰风那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姜随云偶尔点开那个沉寂的聊天框,心里会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但很快又被眼前的忙碌和对未来的规划所冲淡。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各自回到原有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