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车(1 / 3)

第50章同车

青簪没有再耽误出发的时间,她行经过几辆大车,走到了队伍最前。徐得鹿伴驾车旁,早在青簪才有所动作的时候就对皇帝禀告道:“陛下,盈主子往这里来了。”

皇帝没多说什么:“知道了。”

短短几字,意思却很明显一一不必徐得鹿问清状况,皇帝若想知道什么,会亲自问人。

所以青簪才刚刚走到,徐得鹿就替人撩开了车帘。第一眼,青簪竞然在一辆马车内看出了窗明几净的况味。清敞的、约莫十尺见方的小天地内,皇帝正在主座上闭目养神,眉峰黑郁,薄唇微抿,神情平和而柔毅。

有人上来,他也不曾睁眼。

只是略启薄唇:“是你的马车有何不妥?”青簪一点不奇怪他能猜到,两人天明前才将将离分,昨夜她却未与他提起此事,可见上他的车是临时的决定,并且必定发了什么迫在眉睫之事,不能等到回程之后再解决。

青簪点头:“是,是明昭仪提醒妾的。不过也不必费力去查,行过沼泽的人不会对付每一条鳄鱼。只是,陛下给妾准备的东西,妾到底无福消受了。”车队很快起行,徐得鹿又从不知哪儿递了个引枕进来给青簪靠着用,皇帝悠悠道:“听起来此人是戕害朕更多,卿卿倒是没什么损失。”“妾怎么没有?"反应过来他是故意想逗她说两句好听的,青簪倏地收了声。虽未暴露在人眼下,但此刻青簪坐得仍然很端正,软枕不过是防着马车突然的颠斜会撞疼了肩背,但皇帝的这辆车又格外的四平八稳,好似也并非必要。青簪倒不是心中拘谨,尚有闲情说笑:“陛下怎么不睁开眼看妾,古有班婕妤的却辇之德,说是圣贤之君不会与嬖幸同车,妾今日是不是有损陛下英名?皇帝唇角微扯:“这时候再问,晚了一些。”青簪看向他,这才看见人眼下极淡的青乌。今日天色胧明时皇帝就起来了,她知道他睡眠一向很浅,可在行宫的这段子日子似乎尤甚。若非是这样的近身之距,若再隔着一道天子肃穆严丽的冕旒,会有人将皇帝也视为会疲惫、会力有不逮的血肉凡躯吗?青簪不由想到了西南的事:“请问陛下,西南之旱是雨水太少,还是蓄水困难所致?”

不怪她不知道。西南于她,一向仅仅依靠他人口中的零星片言存在,而人言总是各有各的偏颇和主张,真正可用的信息太少。皇帝陡然睁目,向人一望,眼中是凛厉又温柔的、如同白石之间冲出来的泉流一样的神光。

“兼而有之。往年连月不雨,林木皆苦,百姓流走,今岁虽早做了准备,欲防患未然,也不过是略好上一些。”

他其实并不介意后宫干政,欲与外戚勾结者,就算表面清正,背地里也会私相勾连,况且天下臣民,本就莫不有议政资格。可没想到,第一个万分坦然地与他聊起这些政事的,却是她。和昨日聊的不同,今次不带试探,只关乎其本身。皇帝不由有些可惜。如果她不是做了十五年的奴婢,而是在高门青闺中长成,能够饱读诗书,群览古今,是不是也就当真能与他谈论那些天地春秋,律令历法?

这与男女之间单纯的情治欢狎还是有所不同的。这么看,永宁侯府还真是为恶不轻。

青簪并不知人此时想法,继续问道:“那灾银送到西南,又是如何发挥其效用的?”

皇帝倒是想知道她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便对此知无不答:“除了发放实钱,便是兴修水利、购入粮食。”

这和青簪推想的大差不差:“如此便对了,这几样陛下必已做到极致,但旱情仍然时有发生,可见此事破局之法,并不尽在其中。妾从前在侯府中,倒是遇到过一位游方的术士,他常在西北一带活动,妾那时以为娘亲去了西北,对西北十分心向往之,就向他求问了不少有关西北的风土人情。”皇帝示意人说下去。

青簪:“那位先生提到过,西北有一种旱稻,在这样终年少雨的地方都能达到一年一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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