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峙(2 / 5)

的会面,可比偶然的碰见交谈更引人非议。”

陈少陵笑着拱手:“是,在下糊涂了。”

“只是,既然如此,贵人为何想到托人寻我?”见面如此冒险,一定有要紧的因由。

“长话短说。“时间宝贵,青簪没有再与他寒暄,径直问道:“大人当日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大人可是曾在韶音坊见过我与阿娘?所以认得我?”陈少陵沉吟片刻,将这些问题一起回答了:“在下早年住过韶音坊,有幸见过稚弱之年的贵人。不怕贵人笑话,初见令慈,几以为是楚岫瑶姬,心生孺慕之情,却不敢亲近。后来令慈知我常年于僧院中求学,便主动与我探讨一些简单的读本,督促我的课业,一来二去,也算与她相识了,贵人就姑且当我是令慈的忘年好友罢。”

青簪终于了解了当年的这宗旧故。

因为事关娘亲,她听得专心之至,一个字都不舍得漏去。娘亲的笑貌便也好似在人的陈述里更加鲜活起来,有了更多的骨骼和血肉。如今她也只能借由这样的方式,去了解那个生养了她、又离开了她的至亲至爱了。

至于陈少陵话中那句“探讨",青簪想的到,这约莫是委婉了的说法。娘亲可不识多少字。

从她教给她的那些东拼西凑的字文来看,能顺利读完书本上的一句话都有些费劲。

所以她不想让女儿重蹈覆辙,不惜向一个邻居小孩讨教。青簪忽有些笑开,是心头暖热、从心而发的笑,也是心酸难过,思之而不能再见的苦笑。

陈少陵交代完自己的情况,便温声问她:“这些年,贵人去了哪里?之前我打听到,贵人曾是永宁侯府的家婢,是为何竞会沦入了永宁侯府?”他不算多了解那个女子,但能确定,她一定不舍得自己的女儿为婢。泉下有知,该有多痛?

所以说到家婢的时候,青簪听出了他的哀悯。她不急回答:“妾身还有一问,大人将才,为何那样看我?”这一问虽然寻常,却也太振聋发聩,陈少陵顾不上再想其他,陡然之间,慌乱地屏住了心神:“我……”

青簪却似无追问之意。

其实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位陈大人看来确可以一用。

“大人既说是阿娘的好友,我索性与大人明言,永宁侯府杀了我娘亲,我与他们不共戴天。但大人只问′我′这些年去了哪里,而不是′我与娘亲',所以,是一早知道我娘亲已经身故?”

就算她猜错了,最坏的可能,也不过是这陈少陵实际上是侯府的人。但她和侯府本就已经撕破了脸皮,也不必畏惧他们的算计,她赌得起。陈少陵的反应却有些出人意料的复杂。

他脸上自责、伤恸,恍然大悟,几种情绪兼而有之。低头喃喃道:“原来是永宁侯府,永宁侯府。”这样的神情是断断演不出来的。

青簪其实对他已经卸下了大半的心防。

不过,纵使再迫切想要一个宫外的帮手,她也不会擅作主张就将人牵扯进来。

还是征询道:“大人若是愿意,还请助我一臂之力。若是担心自家安危,也大可置身事外,我只当今日我们没有见过。”“如何还能置身事外!”

陈少陵情绪激动,他重新抬起眼:“但请贵人切莫冲动,以自身安危为要,别的都交给我。我会查清此事,若是属实,一定设法替你母亲报仇。”这是要她撂开手?

“大人都不能置身事外,何况是我?"青簪笑道:“我才是最有资格为她报仇的人,不是么?”

“是、是……“陈少陵暗嘲自己是急糊涂了。他平复道:“那在下一定助贵人一臂之力。当年只是一介布衣,无能做些什么,如今既已求取功名,就绝不会让恶贼逍遥法外!″

“好,我相信大人。”

远处似有稀疏的人声传来,青簪压了压帽檐,说出了她的第一步打算:“永宁侯长子不学无术,酒色两沾,常与许多狐朋狗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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