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妾吵醒陛下了吗?”
一个浅薄的吻,足够结束所有温柔约礼的寒暄,青簪的意识重新变得绵软混沌。
皇帝问:“要去含凉殿了,怕不怕?”
青簪小声道:“太后娘娘又不是山精木魅,妾又怎会闻风丧胆。”“撑不住了,就喊朕来救你。”
“您这样说,妾好像是有些怕了。”
皇帝呵笑了声。
虽然昨夜早就叫过水,但青簪身上还是因为这热碌碌的暑天有些发黏。只等着皇帝走了再沐浴梳洗,可萧放偏偏不急着起,一会儿勾玩她的发梢,一会儿拨弄她的手指。
青簪正想开口催人,萧放却又先唤她。
“青簪,”
她略有懵怔地看向他。
“昨夜,朕很喜欢。"皇帝在她耳边哑声低语。当日连壁殿外逃走的那只雨燕,终于还是飞进了他的掌心。虽有曲折,总算得偿所愿。
大
昨夜简单清洗后青簪就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那条薄若无物的红纱一半挂在床脚,一半委在地上。
皇帝已经回去批折子了,太后身边的连嬷嬷来的时候,青簪才把这遗留的暖昧之物收好。也许该直接扔了,总归也已经不能看了。她一刻没让连嬷嬷多等,当即便跟人走了,留下娉婷替她打理宫务,豆蔻则拿着个小包袱,陪她同去含凉殿。
连嬷嬷怕人紧张,一路上有意和她说些话:“美人的东西好像并不太多。”青簪其实也说不上紧张,而今她对很多事都不甚在意。便只温柔平静地回话:“是,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物。”
连嬷嬷看了看人乖巧清瘦的样子:“太后娘娘是个好相与的人,美人不用过分害怕。”
青簪温声回道:“见到您,就知道娘娘也必定心善慈和。”含凉殿在太液池边上,是座架在水上的宫殿,前后一共五间殿室缀连着,前三后二,风凉雅秀。
下用百来根石柱子支撑起,因而大殿主体高出地面稍许,要踏着一道不短的台阶,才能从岸边走上池殿。
下是波光闪滟,上有檐角飞翘。青簪被单独带到了前排最中间的那间正殿内,豆蔻则去偏殿归置她的衣物。
连嬷嬷说要去禀告太后:“美人且等等,这会儿约莫欢儿正在给娘娘画小像呢,老奴看看去。”
回来的却是另一名宫人,宫人冰冷且面无表情道:“太后娘娘有令,命美人在此跪思己过。”
青簪微微讶异,却也没有多问,宫人冷硬的态度显然也不容许她多问。不过宫人又给她准备了蒲团和护膝,显然是太后的吩咐。也许这便是太后的“心善慈和"了。
跪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央,只能听见水波摇起的清音,偶尔还有远处细碎的谈笑声,和太液池上的野鹭鹭低沉的鸣叫。荀欢给太后画完了小像,太后拿起还没晾干的丹青在手中一瞧:“好似太年轻了些,瞧着怎么和先帝在时,你给哀家画的一个样?”荀欢今日贴着花钿、画着极为媚气的胭脂红妆:“岁月都不败美人,难道独要荀欢的笔墨故意将您画老吗?”
太后闻言一笑,眉眼却有几分怅惘:“惯会哄哀家。听说近来西南不太平,倒教哀家想起了和先帝初见时的光景了。”荀欢见人展笑,一面让宫人将新画拿出去晾,一面道:“娘娘和先皇伉俪情深,没准皇帝哥哥也和先皇一样,是性情中人呢。欢儿觉得那位盈美人还不错呢,向您讨个恩典,您就别罚她再跪了?”“性情中人?"太后叹气道:“盈美人确实是比你稳妥多了,瞧你这一天天的,十八九的年纪了,也没个定心。你也算是哀家和先帝看着长大的。罢了,盈美人的事哀家自有主意,你不必替她求情。往后她走到哪儿,都可以说一句规知是哀家教的,而今只是跪上几日,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大
太极殿。
皇后又派人来请了一回,皇帝近来忙着处理西南旱情的事,和几个大臣商量如何预防情况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