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从拥挤的人群中被推出来。我认真查看车票,车票比粮票大一些并且它是硬纸壳制作而成,淡红色背景图案上面印有黑色字:厚坝一个箭头小溪河,一个箭头上面写有503次下面写0.30元,票右下角有时间。刘明兴走到我面前悄悄地说:“三角钱,听说可以在学校买二份回锅肉,我们俩共用一张车票。”“行不行哟,车上检查很严。”“你放心,没有问题。”“票我暂时保管。”尽管我心里不愿意,但爱于朋友加同学的面子,不好拒绝,还是慢慢地从裤兜里掏出来递给他。进站口铁栅栏打开,两位穿着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守侯在它的两边,好像足球场上的守门员一样眼睛直直地瞪着我们,我的身体好像不受大脑控制,双脚发抖,全身发冷,但手心出汗。我不知不觉地挤进人群中间,我感觉背包越来越重,好像有人把它往下坠一样,手里尼龙兜绳子好像很想钻入我的皮肤里与手掌骨亲密接触,手掌开始抗拒,后来慢慢地接受,我痛的触觉也变得麻木了。高个子瘦精精男工作人员费力地吼道:“不要挤,一个个地来。”与其说是在吼还不如说是在说悄悄话。满脸张着横肉的胖女人,她高高地举起左手,手里擎着一把银光闪闪发亮的专用剪刀,说是剪刀但它的外形更像是一把老虎钳,手还不断晃动,仿佛是像在招手,但更像是在说,你们们如果不听指挥,她手中专用剪刀就会很很砸向我们。“大家把车票拿出来,检票后才能进站,无票的,给老娘滚开,不要在这里凑热闹。”我抬起头仰望着她,唾液从她厚厚的嘴唇间喷出,嘴巴张得大大的。人群宛如洪水冲垮河堤涌过堤坝一样,人人都冲向火车站台。我身不由已地随着人潮被冲出栅栏。胖女人气竭败坏地骂道:“这群土瘪像土匪一样没有有素质。”一位穿着制服的年青人,他手里握着一杆小红旗嘴里叼着一只铁哨子,晃动小旗,铁哨子响起,我们都随着他的动作往站台后移动。“昂昂昂”响声从远至近地传来,一辆绿色火车宛如豆虎虫一样爬行过来躺在铁轨上。车门打开,从车门中先下来一位满脸长着痘痘的女列车员,她站在车门前操作半生不熟的外省普通话嚷着:“不要挤,把车票捏在手上,先下后上。”于小蓉的爸担着行李和我的米,身上背着被子包,满头大汗说:“我把扁担收起,行李和米提起,李水平你帮我拿扁担。”李水平说:“叔,米也交给我提吧!”“甲王乙的米给我吧!我手里也没有提东西,叔你东西多了,不易上车。”刘明兴忙着说,手已经伸到她爸提的米口袋上。她爸晃动手说:“你们都还小,并且是长身体的时候,使不得重力。”“你们几个娃娃的票。”刘明兴和于小蓉垫起脚高高擎着小小车票嚷着:“都在这里。”她的眼睛凶巴巴地瞪着我们。
我们挤上车,站立在两节车厢连接处,我挨到刘明兴靠在车厢壁,于小蓉与李水平站立在对面背车厢,于小蓉爸把东西放置在地上,自己屁股放在两口袋面上。他从衣兜里摸出叶子烟,把它卷成一个烟卷,烟卷装在从腰间取出烟杆上,唅在嘴里,一根火柴在火柴皮上擦出火花,点燃火柴棍,用一双老茧小心地护着火苗,把烟伸到火苗上,“吧嗒吧嗒”响声,从他嘴里发出。火苗也随着声音摇曳,烟燃烧的火星一闪一闪,烟越燃越旺。那位长痘的女列车员从车厢另一头向我们费力挤过来,人们站满车厢过道,她不但要从人群缝中穿梭,而且还要注意脚下的腿,有人为了便舒服乘车,竟然躺睡在坐椅下面,腿朝向过道;注意脚下的人,还有些人坐在放置地面行李上。她脚不断碰撞东西或人,但她总是能把脚放在地面上,她边走边嚷着:“才上车的把车票拿出来,验票了。”她走到我们面前说:“票拿出来。”她的手伸到于小蓉面前,于小蓉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小车票。列车员睁大眼睛仔细瞧,然后,把票还给于小蓉。于小蓉她爸把燃烬火柴头甩在地面上,手擎着烟杆,闭上嘴巴,咪着双眼,两股青烟从他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