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一语道破,“粮食虽说销路广,也不用担心囤货,但分量大、占地方,同样一艘船,运粮如果能挣一千两银子的话,运瓷器能挣三千,运丝绸刺绣五千都打不住。”
“琴姑娘刚才的意思是,商号也做粮食生意?”尤三姐忍不住问出来,“既然其他货品更挣钱,为何还要在这方面耽误工夫呢?”
“一般是为了压仓。”薛宝琴好心解释,“生意并非简单区分挣不挣钱,还要根据实际稍作变通,比如运输之时,陆路肯定是要比水路更快,但只适合近路,太远的话,耗费过大,得不偿失。
具体到粮食生意的话,因为我们丰字号做的多是南北货运生意,两地相隔数千里,肯定只能走水路,装船时虽说轻了走的快,如果太轻就会造成船身不稳,经不住风浪。”
“所以才要压仓!”林黛玉笑着看向小船娘。
“如此一来,横竖用什么都得压,反倒不如运些粮食,挣的再少也是银子。”尤二姐恍然大悟,“只是,奴婢看大爷的意思,怕是希望做的大些才好。”
“看来,这银子的事情只能耽误一下了。”薛宝琴点点头,“而且还得趁早走海路才行,运河到底不够深,内河的平底船运的不如海路多,且不用面对太大的风浪,用来运些轻质贵重货品正好。”“此事既然是锐哥哥交代,想来自有道理。”林黛玉点点头。
“行吧,就这么定了,我还得让张路过来一趟,亲自吩咐他去安排办理。”薛宝琴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发髻,满意的站起来伸个懒腰,“林姐姐,不如到时候你也一”
“你定便好,记得和娘亲招呼一声。”林黛玉毫无兴趣。
“好吧!”薛宝琴白她一眼。
尤家姐妹眼看事情有了结果,一起躬身行礼告辞。
“林姐姐为何不管生意?”直到她俩走远,薛宝琴才开口。
“有你管着,我还能不放心?”林黛玉明白她的意思,“自从锐哥哥上任武库清吏司以来,公文来往一天天增加,我都快忙的脚不沾地了,哪还有心思过问别个?”
“林姐姐所谓“脚不沾地’,是指每日睡到过辰初(七点)才被撵着起床,一天只有上午一个时辰处置公事,剩下的时间不是和丫鬟玩闹,就是去姑姑那里撒娇吗?”薛宝琴没好气的翻白眼。
“那也很累!”林黛玉理直气壮。
薛宝琴甩她一个“自己体会”眼神,叫上香菱出门。
“别忘了吃早饭!”还不忘从门外扔下一句。
林黛玉立刻面露苦色。
“姑娘既然起来,就该去花园走走了!”两个丫鬟看出问题,互相对望一眼后,由紫鹃象征性的“请示”一句,随即两人合力,“架起”某懒猫去散步。
全不顾她一路的抱怨。
“你们两个丫头,到底谁才是主子?”直到沿着花园小路走了半圈儿,林黛玉依然“咬牙切齿”,“我吩咐都敢不听,竟然还要被架着出来,真真是反了天!”
“我们做奴婢的,还不是哪个主子都得听?”雪雁凉凉“嘲讽”,“女主子要听,男主子总不能忘了吧?横竖到最后,女主子也得被人抱着叫主子... ...哎呀,姑娘饶命!”
却是林黛玉羞的抱住丫鬟“捶打”起来。
紫鹃面颊一红,低下头不敢插嘴,默默松开手任由她们打闹。
这边,薛宝琴带着香菱,很快来到西跨中院。
“琴妹妹,今儿个怎么这么早?”薛宝钗好奇问道。
“还不是锐大哥的吩咐,想什么就让我们跑断腿。”薛宝琴抱怨一句,伸手挽着堂姐回到房中,熟练的从书架上翻出账册,“说是看看咱们的粮食生意情况,还让多运一些。”
“这怎么说?”薛宝钗一愣,“莺儿倒茶!”
“香菱姐姐,你去厨房说一声,把我的早餐送到这边。”薛宝琴也吩咐丫鬟,做完后才解释道,“听锐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