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索(3 / 5)

此时,日光斜照,案边之人半身置于光亮中,半身隐于晦暗,明暗交叠,仿佛一道光剑从他高挺的鼻梁斜劈开。

她虽已命人查过“陆湛"确有其人,经历亦能对上,但眼前这人总给她一种深不可测之感,她于是打算再观察观察。

刚经历了一场欢好,按理,两个人应该更加熟络。奈何安壬下的药效太大,他们其实都没什么记忆。萧沉璧更是,除了之后的不适和回想起来的屈辱压根没有半分快意。如今瞧见这人,她没好气道:“陆先生看了这么多卷书,不知安副使所说的消息你可有眉目了?”

李修白语气波澜不惊:"略有所得。郡主那边进展如何?”萧沉璧大大方方坐下:“我么,自然是有的。不过我是主,你是仆,哪有让主人交代的道理?你先说。”

李修白一时难辨真假,却也无意深究,横竖只是借魏博之势,便道:“安副使查到那人去了剑南。柳党骨干韦颢、元恪都曾在剑南任职。故而,庆王此举,很可能是冲着这二人之一去的。而挑起事端的由头,多半是他们当年主政时的把柄。”

萧沉璧点头:“不错,本郡主也是这般想的。元恪身为户部尚书,虽结党营私,倒也有些才干。至于韦颢,任刑部侍郎,听说心胸狭隘,官声似乎不大好。”

“郡主果然聪慧。"李修白颔首,“在下所疑亦是此人。这几日翻阅卷宗,倒真从一桩旧案中窥得些端倪。”

“哦?是何端倪?"萧沉璧追问。

李修白忽而一笑:“郡主不是已有发现么?难道不知?”萧沉璧脸色不变,道:“本郡主偏要你说,不行吗?快讲,误了事,仔细你的人头!”

李修白眉峰微挑,这才慢条斯理道:“这便需提起一桩陈年旧案了。当年裴见素裴相初入仕途,曾公然弹劾吏部尚书兼宰相之事,郡主可知?”“自然知晓。那宰相不就是柳宗弼之父么?正因如此,裴见素被贬,后经多年经营,笼络门生,方成裴党。柳宗弼亦罗织柳党,两党斗争不休,如今又名支持一位亲王夺嫡。不过,此乃陈年旧事,与庆王派人去剑南有何干系?”“看似无关,实则千丝万缕。"李修白目光沉静,“当年不止裴相被贬,柳相一一即柳宗弼之父亦因此事在陛下心中失势,后来也遭贬出京。其贬谪之地,正是剑南。彼时他虎落平阳,剑南道的周刺史曾对其多有折辱。再后,这位前柳相便在剑南染了重病,溢然长逝。”

萧沉璧听他这么一提,依稀想起一点:“这又如何,只能说明柳宗弼是为父报仇才与裴党相争罢了!”

“远不止于此。“李修白从那堆积如山的卷宗中精准抽出一卷,递与萧沉璧,“郡主请看。”

萧沉璧展卷,发现这是一则关于剑南道某县官周季辅贪腐巨款的记录,因其官职卑微而贪墨数额惊人,故被魏博眼线留意。此事本身不算稀奇,但她敏锐地抓住了那个姓氏-一一周。“你是说,这小官周季辅,与当年折辱柳相的周刺史周仲辅有关?”“郡主明断。"李修白点头,“这贪官名唤周季辅,而那周刺史名周仲辅。仲、季本是兄弟排行。二人名字仅差一字,此案贪墨数额又大得离谱,看起来不像区区小官所能为。故而,在下推断,此案恐是韦颢为柳宗弼泄愤,刻意构陷厝氏。”

萧沉璧顿觉有理,嘴却十分硬:“呵,不过是两个名字相像的人,尚不足以断定二人有亲缘吧?倘若只是巧合呢?”李修白坦然承认:“这确实只是在下的推测,毕竞在下被困在此处,连门都不得出,更多实情无从查证。具体如何,尚需进奏院再行详查。”萧沉璧睨了他一眼:“你这是嫌被关得太久,想出去透透气了?”李修白倒也不掩饰:“郡主不是说过准允在下一个要求么?在下双亲皆含冤而死,尸骨无存,想去佛寺为二老超度祭奠一番,连这点人之常情郡主都不能应允?″

萧沉璧深知此人心思深沉,祭奠或是真,但趁机脱逃之心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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