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长安贵女重规矩,怎地这位比魏博胡女还要泼辣?更何况,她连李修白是圆是扁都未见过,如何知晓他夜里是什么样?“别羞嘛,在座皆是过来人,说说何妨!”梁国夫人兴致勃勃,不依不饶。
她心知肚明,那些端着架子、满口礼法规矩的贵妇们也好奇,此刻怕是个个竖着耳朵,私底下指不定比她更想探听这长安第一美男子的房中秘事。萧沉璧敏锐察觉到了无数道窥视的眼光,被架在火上,骑虎难下,额角渗出细密汗珠。1
她唯一经历过的云雨只有那个姓陆的,且是遭人下药,身不由己。这陆先生表面看着清瘦儒雅,但褪去衣衫,肌理匀称,腰腹格外劲瘦有力至于梁国夫人追问的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细节,彼时药力汹涌,她记忆模糊,只知事后浑身酬酸三日方消,想来,他算是不俗吧?但这姓陆的与李修白着实没什么关系,萧沉璧陷入沉思。这叫她怎么答?
还有,她不知道李修白从前有没有过相好的,万一有,且还在席上,她答错了岂非立时露馅?
这该死的李修白总是跟她过不去,死了还要给她挖坑!面对梁国夫人灼灼目光与周遭若有若无的好奇窥探,萧沉璧如坐针毡,指尖悄然攥紧了素白裙裾。
豁出去了,不让她好过是吧,那就别怪她败坏他名声了!萧沉璧心一横,眼底蒙上一层怯生生的水雾,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恰到好处的懵懂与羞赧:“郎君十分照拂妾,从不叫妾身劳累,每每……只是片刻,便命妾歇息了,并且一月也没有几次,妾心中甚是感念郎君这份体恤之情。"<10话音刚落,满座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被无数道含义复杂的目光射过来,切割得支离破碎。
梁国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珠子瞪得溜圆,然后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最终化作了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哈,什么怜惜体恤?骗骗不懂事的小娘子罢了!怪不得长平王总端着生人勿近的架子,原来根子上是个银样缁枪头!啧啧啧,中看不中用…那尾音拖得又长又响,充满了鄙夷与惋惜。席间众人面面相觑,极力想忍住,但还是有几声低笑没压住。<1一时间席上气氛快活极了。
萧沉璧唇角也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