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断浮现又消失的幻觉,骑士的眼中毫无动摇,若是迷宫可以再生,她就将这里撕碎千次万次!细密的伤口不断在她身上绽开,软甲被无形的锋刃割破,月光触及皮肤就留下一道伤痕。血顺着她的眉骨,下颌,手臂滴落,被辉光包裹的骑士同时也被血练环绕。
她的速度在加快,低沉的嘶吼声震动着大地,已经无法看清究竞是骑士在挥剑还是光芒驾驭着骑士,所有阻拦她的东西都被碾碎为粉末,原本怪石林立的空地被硬生生撕出一道缺囗。
玛德琳沉重地喘息着,面对强敌她不敢有所保留,颈上那道血痕只要再深一些就足够割断她的喉咙。
纵使知道对方很可能只是在恶劣地玩弄她,她也不敢放松。剑光不断释出,可那道身影始终在碎片与烟尘的间隙里闪烁,无论如何都无法追上。她骤然停步,双手握紧剑柄,竖立在胸前,剑尖向天,一瞬间原本环绕她的光芒倒吸回剑身,剑发出尖锐的嗡鸣声。“敬颂我主尊名,地母殿前唯一的伫立者,仁慈者,光耀天穹的日轮,众鸽的归处,吞金不朽之神!”
光芒愈发炽烈,笼罩了玛德琳的身躯,这团不断涌动的光膨胀到了极致轰地炸开,一瞬间平地上的所有东西都随之变成飞灰。万塔倒退了两步,下意识捂住嘴,她觉得自己有一根肋骨被震得骨裂。仅仅是操纵大地和眼前这个人对峙就已经分走了万塔大部分的力量。这就是五级的护殿骑士,尽管她用从道恩那里获得的灵感构建了一个镜子迷宫,尽管自始至终她都是收着力打全力以赴的玛德琳,在这一瞬间万塔还是被震撼到。
如果不使用龙躯,总是用上信息差再用上机制,她也几乎不可能杀掉她。尘土散去,巨石崩塌,玛德琳单膝跪地,用剑勉强支撑着身体。就在这一瞬间大地再次变化,数十枚碎石突然升起,化作镣铐扣住她的双手。那骑士像是一只负伤的大猫,对着高处的影子鸣呜地低吼。“结束了,"她听到那个影子说,“玩得尽兴吗?”“哈……”玛德琳咳嗽着,血丝把她的嘴唇染红,皮外伤并不严重,但骤然的爆发让她的体力濒于透支,“该我问你…”“……好玩吗!”
辉光顺着她手臂突出的血管绽开,一时间身上的镣铐铮铮作响,却始终没能被挣碎。玛德琳双手被缚,能感觉到血腥气从肺直冲上咽喉。她闭上眼睛自嘲地笑起来。
到此为止了……真是弱到了可笑的地步,辗转腾挪这么久,居然连她的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圣子大人,圣子大人……然而等待的痛苦并没有来临,玛德琳睁开眼睛,看到高处那个影子动了。那个人轻轻向着一边侧了侧头,似乎在顾忌什么,下一秒,月亮忽然开始变大。它不再是银白的月光,它仿佛一瞬间吞下了十个太阳,越来越强烈的光辉掩盖住天幕,在玛德琳不得不低下头去回避的前一刻,她看到原本好整以暇的异教徒骤然起身躲开这光芒,直直坠入了林间。<2光芒持续了几分钟才逐渐熄灭,玛德琳紧紧闭着眼睛,勉强吞下口中的血腥。
四周暗下来,平静下来,秋夜中连草虫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有很远,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细碎的是音,伴随着一豆灯火逐渐靠近。玛德琳睁开了眼睛,视野里还残存着被光灼烧的痕迹。在森林漆黑的阴影里,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慢慢走近。
她未披头纱,未着华服,身上简朴的白袍好像伤兵营外守夜的医生,一盏风灯在她手中摇晃,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大地千疮百孔,天幕之上那一轮不祥的月仍旧高悬,然而一切诡异和不安好像都自觉地为这个影子让道。
圣子缓缓地走向她,将灯放在她的身边,伸手擦过她嘴角的血迹,覆盖上她脖颈的伤痕。
皮肉在她的掌心愈合,血迹淡去,可这幅被抚摸的身躯却僵住。玛德琳怔怔地望着这张脸,这张毫无遮挡修饰,展露在她面前的面孔。那双澄澈而温和的蓝色眼睛倒映着她狼狈的身形,倒映着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