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75章总是这样
从那个奇怪氛围的房间出来后,应池准备再找个空着的干净房间,以换掉身上的衣服,卸掉头饰和妆造,但乐觉直接拦了她。不让换。
应池蹙了眉。
乐觉的语气冷硬,他向来公事公办:“世子说了,娘子要与台上一致,若是有半点不……”
应池知道,这是祁深要开始跟她较劲了。
她沉默地盯着乐觉,突然从头上拔下了一只翡翠簪子,掷到了地上。乐觉顿时惶恐,知道人是生气了,忙跪地见礼:“请娘子不要为难我。“应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又扯下了绿丝带挂到了他肩上。脂粉香袭来,乐觉脸一红,更是一动不敢动了,但他也不傻,他知道这她不会没由来地这样对他,一定是他哪里惹到她不快了。他只能放软了态度又重复了一遍:“世子吩咐的,还请娘子不要为难我。”“走吧。"应池没理,收回了视线,拿过玉容手里的斗篷。她盯了玉容一会,又转回头看乐觉,在二人视线中来回徘徊:“玉容,我俩刚刚做了什么,你不会帮我俩藏着掖着,不告诉你们世子吧?”玉容突然被提,面露难色,她看了眼乐觉,见他额头也瞬间沁了薄薄的汗,不由替人紧张起来。
这要如何告诉,怎能告诉?可要不告诉……难以抉择的玉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瞧着俩人的反应,应池心下畅快几分。
当下就是想警告他一下,想离间他的忠心,虽说不是轻而易举,但也并非无隙可钻。就算乐觉没有丝丝毫动世子女人的意思,但她要是非说有,这祁深,他是信还是不信呢?
“我开玩笑的,小事一桩,怎能事事都让世子知道呢?”两人终于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应池也知道他们是奉命行事,为难他们没多大意思,故而不再准备纠缠也不再违逆,左右她恼得是他背后的人,又不是面前的人。她也略有失神,自己这种行为,拿捏别人的痛处,何尝不是成了另一个祁深?瞬间便也觉得这种玩笑也没有那么好笑了。玉容紧张扯过绿丝带,又匆匆捡起翡翠簪子,这才跟了上去。却不想赶马车的亲卫也说,世子吩咐了,不让走。应池没说什么,重回了霓裳苑。
她这样做,就没想过祁深不会生气,恰恰相反,除了逃跑,她正想探探他能容忍她到什么地步。
她记得刚刚屋里的氛围,她也记得他看向她的那复杂难辩的眼神,内里定有消不了的怒火在翻飞。
不同寻常的是,他先前总是被她口不择言给激怒,可这次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然携了怒意。
这就到底线了吗?
不知怎的,她心里莫名突升腾起一丝怪异来。二楼的雅间里,应池坐在窗边,面朝的是熙熙攘攘的街道。玉容战战兢兢、偷偷摸摸地又把绿丝带和簪子重新绑了回去。窗外日头渐西斜,还未到掌灯时分,也未至宵禁,却见这舞坊檐的角忽地升起一盏朱红色的纱制灯笼,从应池这看能看见一个苍头蹬着梯子在挂。正有疑惑,她突然想起,她和沈思莞好像是有过约定。应池忙叫住下梯子的人:“老伯,挂灯何意?”那苍头乐呵呵地仰头答:“是个小娘子,塞了半贯钱让即刻挂上的!”“还在不在?”
“刚走。”那苍头张望了一下。
“叫住她。“应池把斗篷重新披上,提着裙裾下了楼。让挂灯笼的小娘子是鸢尾,自从应池不在鲁公府,沈七娘一应出府的事都是她在跑前跑后。
瞧见应池,鸢尾惊愣了眼:“诗睐,他们谈论的勾人心魄的青蛇妖是不是你?”
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应池通常选择性忽略,她尚且和这些人算不得亲昵,直接开门见山:“七娘叫你来挂灯笼,是想要什么诗词?”鸢尾眨了眨眼:“好像就是这个时节的,比如咏梅?”“要几首?“应池吩咐玉容去取笔墨纸砚来。“啊?“鸢尾惊呆了,显然是没想到即刻就能得到结果,她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