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好似下一刻就要断气了。皇帝的话,竟然让张狂的汾国长公主无以应对?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嫱儿的爹怎么了?不是汾国驸马吗?不……,不是,难道真的不是?!长孙曦脑海中有了一丝明悟。正在震惊无比之际,皇帝忽然转身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当即收回心思,连连往后面退了几步。
皇帝经过她的身边,看了一眼,“走罢。”长孙曦不敢停留,不敢多问,赶紧跟了上去。在路上,还看到之前那个清俊小太监藏在树荫后,一晃而过。眼下顾不上去问他,皇帝都来了,怎么还有胆子在这周围胡乱晃荡?急匆匆的跟着皇帝的步伐,一路飞快,然后进了太极殿。“怎么回事?“皇帝沉声问道。
长孙曦跪在大殿中央,摇头回道:“妾身也不知道。"自然不能说人参的事,只是如实重复当时的情景,“当时妾身见汾国长公主过来,就过去请安。然后她忽然就很生气,先是骂妾身,然后又要杀了妾身,实在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皇帝听了,一阵冷脸沉默。
---几事总得有个缘由。
汾国长公主虽然素来嚣张跋扈,但又不是疯子,突然发疯…,必定是长孙曦做了什么事激怒了她。可是长孙曦最近一直在御书房,平时梵音跟着,她没有见过任何人,更别说对汾国长公主做什么了。最近……,昨天,许嫱病了。
可是晗儿说了,是因为许嫱无礼得罪了他,才让她在雪地里跪了半天,所以病倒的。这与长孙曦何干?看来不是因为这件事。皇帝心心中很快有了决断。
虽然暂时不知道汾国长公主发疯的原因,但也不急,已经吩咐人去打听了。最近汾国长公主府发生过什么事?和长孙曦相关的事又有哪些?等查清楚了,总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他收回心思,然后看向跪在下面的长孙曦。不免有些头疼起来。
她这种身份,实在是太容易被人拿捏了。皇宫里面,随便哪个主子都比她高贵,遇上讲理的还好,遇上不讲理的肯定是她吃亏。可是那种念头…,一闪而过,最终还是摇摇头撇开了。“起来罢。"皇帝先道了一句。
长孙曦在青金石的地砖上许久,已经跪得膝盖生疼,咬牙站了起来。皇帝眼中光华流转,看着她,静静沉默了一阵,才道:“最近朝堂上面事多,朕经常批折子都到戌时,甚至偶尔到亥时还没忙完。有时候想找本书,御书房却只剩下几个宫人,都是一问三不知。”这是什么?批判御书房的工作不够好吗?长孙曦复又跪了下去。“起来说话。"皇帝见她一脸战战兢兢的,声音缓和了些,“朕思量了下,你年轻,比倪司籍精神更好,往后就留在御书房值夜罢。”值夜?!长孙曦心下猛地一跳。
但却来不及细细思量,先道:“妾身领旨。”皇帝不再多说,“退下罢。”
长孙曦往后退了好一段儿距离,方才转身,沿着边儿悄悄往外走。“周进德。“她身后,又传来皇帝的声音,“前面朝堂是商议国家大事之所,实乃机密要地,岂能让人随意进进出出?从今往后,后宫所有女子无诏不得进入!”
长孙曦顿时身体一僵。
后宫所有女子?那岂不是连太后、妃嫔、公主们,都统统算在里面了?皇帝好像那统领一方的狮子王,不仅把自己这只小绵羊给藏了起来,而且还干脆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儿,上面写着,--闲杂人等,切勿靠近!心下猜疑不定,皇帝这是因为曾经爱慕原主的母亲,打算保护自己?所以,把自己圈养在御书房?还是……,像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所说,打算把自己收到后宫为妃?这个念头虽然有点荒唐,可有觉得,有那么一丝可能。因为刚好跨过门槛,脚下一绊,差点在太极殿前摔一个狗啃屎。门口的小太监扶了她一把,“长孙司籍。”长孙曦忙道:“多谢,多谢。”
她正好侧着身子,露出一个被阳光勾勒的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