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来放好,就坐在床沿边看书边等家里人都起。不过人还没起,周维方倒是先来了。
他看门口紧闭,犹豫一会还是小心翼翼地敲两下。动静太小,罗雁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趴在房间的窗户缝隙向外看。
她虽然没看清脸,但认得出身形,蹭蹭两步跑去打开门,侧身让他进来,竖起手指嘘一声:“都还睡着呢。"<1
周维方压低声音问她:“那你吃早饭没有?”罗雁轻轻点头,看客厅里连凳子也没有,笑嘻嘻:“你要不要把箱子搬出来当椅子?”
周维方听出来这是想让自己去搬箱子,把袖子往上扯问:“哪个?”罗雁指指自己的房间:“有好几个。”
周维方先往外挪一个,哼哧哼哧过门槛的时候忍不住问:“里头是什么?”罗雁对自己的东西都是心里很有数的,擦擦箱子上头的灰:“有一样可以给你看。”
周维方兴致勃勃凑过来,在打开的瞬间被灰尘呛一下,伸出手挥了挥。罗雁躲得比他快,还拿他做了挡箭牌。
周维方回过一点头就看到她在自己肩后露出半个脑袋,似笑非笑:“雁雁。”
罗雁晃晃他的手撒娇,转移话题:“给你看我的日记。”那能叫日记吗?周维方都知道是记账本,心想自己就不该好奇的,但看上面涂涂抹抹的痕迹也没太读懂,刚要问,就听到吱呀开门的声音。房子又不隔音,刘银凤案案窣窣是听到一点动静的才起的。她捋捋头发看手表,心想不是人家来得早,是自己起得晚,不好意思道:“这都昨天太累了,你看这也没地方坐,雁雁,快把你哥叫起来。”周维方自然要说:“没事婶儿,大家都自己人,你们休息好最重要。”又跟迟一步出来的另一人打招呼:“叔。”两口子跟他寒暄两句就先去洗漱,罗雁邦邦砸门把哥哥叫起来。罗鸿探出头,看清外面有谁在,说:“你小子生怕不够殷勤是吗?"<3周维方:“已经十点了。”
他店里今天事情多,来得也不算早。
罗鸿是从床上蹦起来就开门的,这会才看手表:“怎么已经这个点了。”这话说的,周维方:“你问我我问谁。”
罗鸿懒得跟他说话,打着哈欠拿着牙杯路过,眼尖发现摊开的是写着什么的本子,哟一声:“看罪状呢?”
周维方趁机把本子放回箱子里合上盖:“什么罪状,哪有罪状,刷你的牙去。”
看看这心虚样,罗雁戳他一下:“也写了你一点点好话的。”周维方一本正经:“那太宝贵了,必须得好好存起来才行。"<1其实罗雁也不太记得内容,但觉得大抵也没多少好词好句,越过他的肩膀看父母:“我买了早饭,不过有点凉,我拿过去热一热。”刘银凤摆摆手:“不折腾,垫两口先把床挪了。”又道:“三方,今儿又得辛苦你。”
周维方开句玩笑:“我巴不得多辛苦一点,回头我才好狠狠宰萝卜一顿大的。”
他从昨天开始半个字不往对象身上引,好像纯粹就是来讲义气的。这样就对了,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到底在胡同里得收敛点。刘银凤心下是满意的,顺着说:“一顿怎么够,让他请你个三五顿都是应该的。”
罗雁积极举着手:“捎上我捎上我。”
这丫头,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罗鸿甩着手上的水进屋,一边说:“回头就扣你零花钱。”罗雁扮个鬼脸,叉着腰说他:“你别磨磨蹭蹭的。”罗鸿越发慢条斯理地吃早饭:“有人勤快就行。”他们发小平常说话怎么随意都无所谓,但做家长的得摆出自己的态度。刘银凤在儿子肩上拍一下:“你也给我勤快一点。”罗鸿三两口把凉掉的包子咽下去:“知道啦知道啦。”他今天穿的是干活的衣服,手在裤子上擦擦。罗雁看着嫌弃地摇摇头,说他:“有擦手的毛巾你不用。”罗鸿:“再说我就擦你脸上。”
罗雁往周维方身后又是一躲,露出头冲哥哥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