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急急想要跟他对上眼。周修和晚上没课,但对她的课表了如指掌,瞥一眼手表,在大幅度地运球之中藏了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罗雁翘起大拇指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指,看他接收到信息才走。一路连蹦带跳的,像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最起码,落在周维方眼里是这样。
他来上进修班的课,怀揣着期待在走廊上溜达,等人靠得不近不远,喊:“罗雁。”
罗雁一抬头,从围巾中露出大半张脸:“好巧。”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周维方装作不知道:“你在几楼上课?”罗雁:“三楼。”
周维方顺理成章:“那顺路,一起吧。”
罗雁点点头,一边问他有没有预习。
还真是三句不离学习,周维方:“有。”
他想聊点别的,说:“我晚上也回家,放学一块走?”罗雁的手指绕来绕去,不好意思道:“我跟人约好了。”周维方提前排练好的词全部卡壳,淡淡笑一笑:“行,那你们自己慢点。”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上到三楼。罗雁拐个弯看到老师,微微鞠躬打招呼:“老师好。”老师的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一圈,应个好就走了。周维方好奇:“哪科的老师?
罗雁:“教务处的。”
周维方:“我以为教务处的老师都是坐办公室的,但怎么感觉他在巡逻。”罗雁:“就是巡逻,抓处对象的。”
那到底是这位老师眼里,他们俩站一起没有任何关联?还是因为罗雁落落大方的态度,让老师不放在心上?
这两种对周维方而言都不好受,叹口气。
这一下是叹出声的,罗雁还以为是他进教室前的准备动作,捏着拳头鼓励:“加油。”
周维方也没解释,跟他说再见后进教室。
罗雁要一直走到走廊的最里面。
她还没坐下,有位女同学于思思凑过来:“刚刚跟你站一起的帅哥是谁啊?”
于思思这人,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为此得罪大半个班的人。罗雁对她有警惕心,图省事说:“我哥。”于思思一喜:“他是哪个专业的啊?”
罗雁:“进修班。”
于思思霎时失去兴致,心想生得再好也不行。她流露出一丝失望,不再搭话,倒叫罗雁有些不高兴,心想进修班怎么她了,板着脸。
于思思也看出来,讪讪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罗雁不擅长跟人吵架,撇撇嘴绕过她,找个空位坐下来。她的前面是季宁,回过头:“于思思跟你说什么了?我看把你气得够呛。”罗雁不想把周维方作为谈资,只含糊道:“是我不爱听的话。”季宁安慰:“别理她,她这人就是讨厌。”跟她嘀嘀咕咕于思思在宿舍有多招人嫌。
罗雁上学期就听说过一些,但她跟多数人都没深交,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现在一听,暗下决心:下次她说话我都要当没听到。季宁想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上课铃一敲坐直坐正了。罗雁的目光也追随着老师,被灌进一脑子的经济地理,课间的时候还没捋川顺。
倒是季宁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问:“我刚刚看到一个人好脸熟,像是你发小。”
罗雁当时领她去车行,心想没必要解释一大堆,索性就说周维方是自己的发小。
她自认为从某种程度而言确实是,说:“是他,他来上进修班的。”人看着桀骜不羁,性子倒是沉得住,季宁:“我就说没看错。”她只是问一句,就扭过头跟其她同学聊天。看看,一样是人,她相处起来就是让人舒服。罗雁心里更不喜欢于思思了,回家路上还跟周修和抱怨:“进修班怎么了?那也是人家上进。”
所谓的人人平等,其实是个口号,现实世界里按照学历、工作、财富、权势就是划分出无数的阶级。
但周修和不会说这种让心上人更不高兴的话,附和:“就是,说不准人家学得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