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货物堆放的地点越来越远,
但那些货物在他眼中却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摞越多!
深吸了一口气,秦逵看向一旁同样脸色难看的刘思礼,说道:
“刘大人,别处说话。”
二人来到一旁角落,
秦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刘大人,你老实与我说,这些货物你知不知道?”
刘思礼眉头紧锁,脸色来回变换,最后重重叹了口气,沉声道:
“秦大人,以前下官有所耳闻,
但在几次清查中都没有找到端倪,这才作罢。
下官原本以为,就是利用商船之便,跑一些私货,
这在漕运以及河运上屡见不鲜,可下官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辽东的东西。”
“辽东?辽东什么东西?”
秦逵眉头紧皱,
公船私用是整个漕运衙门几乎都默认之事,
他并没有纠结这等事,他关心的是.怎么会与辽东扯上关系。
“一些草药,毛皮。”
刘思礼说到这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发现香料,但下官带来的掌柜都是久经商贾之人,
闻到了一些香料香气,估计是毛骧没有打开,准备留作后手。”
“什么?”
秦逵眉头紧皱,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若是发现了香料,
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善了。
他也理解了为什么毛骧如此硬气。
朝廷在面对海禁上,可是对任何人都不犹豫,
一旦有人想要伸手海贸,从朝廷手中抢钱,就算是勋贵也能杀。
“那刘子贤是什么人?
怎么如此胆大包天?”
秦逵怒目而斥。
“是下官的侄子,
初到京城之时,下官腹背受敌,
便想着找一些家中人来帮衬,恰好那时他就在扬州玩乐,便将他安排进了商行。”
刘思礼回答道。
“糊涂!!”
秦逵怒斥道,
“这等危险之事怎么能交给亲族?现在好了,麻烦想扔都扔不出去!”
刘思礼现在十分后悔,连连摇头:
“大人,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我等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
秦逵眼睛一竖,呼吸沉重,“你自己闯下的祸事,你自己处置。
本官只劝你一句,毛骧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就是拿准了辽东之事未了。
若是让他将人牵扯到梅逆身上,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
刘思礼手掌微微颤抖,
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真将罪名定在勾结逆党上,那他也会受到牵连,就算没有性命之危,仕途也就走到尽头了。
“秦大人,敢问.敢问可有什么补救法子?
下官刚来京城不到一年,人生地不熟,就算是想要折腾,也上下无门啊。”
刘思礼哀求道。
秦逵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沉声道:
“你的那个什么侄子,抓紧放弃。
商行要自查他的罪过,与之牵连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另外现在要放小保大,走私可以,但海贸走私不行!
刘大人懂本官的意思吗?”
刘思礼只是略微思量,
就懂了其中关键。
从北平运货可以,甚至从辽东运也可以,唯独不能是从南洋运!
但.那浓郁的香料味几乎要堵住鼻子,
若不是从南洋而来,谁会信呢?
“秦大人,事情不好瞒啊.”
刘思礼愁眉苦脸地说。
“瞒不住也得瞒!
你那个什么狗屁侄子,
他是得有多见钱眼开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