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将梯子放了下去,
吏员们没有多言,一跃而上,不多时就噔噔噔涌上来二十多人。
陈景义看到这些人,放在身后的手掌一下子攥紧。
先前离得远还看不真切,
但面面相对,他能轻易看出,
眼前这些人哪里是什么吏员,分明是操练有序的军卒,
尤其是踏在甲板上,他们有意无意地维持队形的模样。
领头之人更是眼神锋锐,身上带着一股兵痞独有的混不吝,
只见他站在扶梯口,扫视一圈,轻笑一声:
“人倒是不少,都散开,搜!”
此话一说出口,就连许成都觉得不对了,哪有吏员上来就说“搜”的。
只见一行人迅速分散,开始对商船进行细致检查。
他们一个个眼神锐利,动作熟练,
大有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趋势,
这等干练也不是衙门混日子的吏员能够拥有。
陈景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每一个吏员的动向。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息都过得异常煎熬。
吏员们翻遍了货舱,检查了每一个角落,
甚至对水手们的行李也进行了仔细搜查。
陈景义的心跳随着吏员们的动作起伏不定,
“这里,这是什么?”
突然,一名吏员在货舱一角停下脚步。
他指着一块看似普通的木板,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孙掌柜身子一软,几乎就要瘫倒在地,显然已经慌了神,
陈景义还保持着淡然,
他迅速上前,故作镇定地解释:
“各位官爷,这是我们用来固定货物的木板,
行进中难免会有颠簸,所以特意加固一二。”
吏员没有回应,而是仔细端详着木板,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
过了许久,他发出一声冷笑,看向在场众人:
“一派胡言!尔等走的运河,哪来的颠簸?来人,给这木板拆了!”
三名吏员涌了上来,手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家伙事,准备撬开木板。
船舱内的气氛一下子凝固,
不止一人目光冰冷,盯着那四人,眼中像是在看几个死人。
孙掌柜已经浑身发抖,冷汗直流,呼吸急促,
作为商贾掌柜,他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完了,完了”
随着吏员们的行动,木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被一下下撬开,露出了下方不大不小的隐秘空间!
“大人,有发现。”
为首吏员冷笑一声,瞥了在场众人一眼,径直上前,
在一阵沉默声中,将木板下的长条包裹拿了出来,
其间还发生了“咔咔”的碰撞响动。
“这是什么?”
吏员看向陈景义,笑着发问。
陈景义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上前一步,露出了老实巴交的可怜样子,低声道:
“这位官爷,最近水上不太平,特意买来防身,也就是吓唬人,没开刃。”
“哦?”
吏员眼神玩味,轻笑一声,找到了包裹缝隙,
拿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抹,一道清晰的血痕出现,
“没开刃?”
陈景义满头大汗,结结巴巴:
“官爷,只是吓唬人之用。”
“哼”
吏员冷哼一声,将浸出血液的食指前伸,血液挤了出来,
在烛火下闪烁着鲜红欲滴的艳丽。
紧接着,吏员用拇指在食指上轻轻揉搓,像是在抹掉上面的血迹.
见此情景动作!
一旁将要瘫软的孙掌柜一下子绷了起来,噌的一下窜上前来,
不留痕迹地将一个钱袋塞了过去:
“官爷,您没受伤吧。”
那名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