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寿朝他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放心吧景隆哥,陆大人考虑周全,
咱们中午休息两个时辰,
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再进行操练,避开这毒辣日头。”
听到此言,李景隆脸色一黑,白眼一翻,
就这么直直躺在地上,不想说话。
而在不远处,全程看了上午操练的徐允恭与邓镇面露诧异,脸色凝重,
二人皆是双手环抱于胸前,面露思索。
邓镇有些试探着问道:
“我怎么觉着,这陆云逸操练起步卒来更有章法。”
徐允恭站在一侧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整齐的步子,
那口号也不错,朗朗上口,
可以让京中其余卫试上一试。”
邓镇面露思索开口道:
“这倒是小事儿,我觉得此法可以在礼兵的步卒方阵上拿出来,
让陛下以及文武百官瞧上一瞧。”
“这便去试。”
“走。”
....
时间流逝,眨眼间便到了洪武二十一年九月十二日,
这一日,天还未亮,
整个浦子口城万籁俱寂,前军斥候部便已点燃了诸多火把,
一盏盏微弱的灯火于营帐间逐一亮起,如同点点星光,逐渐汇聚成一片光海。
早早歇息的军卒们纷纷睁开眼睛,
快速洗漱,穿上甲胄,有序地从各自营帐中走出。
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火光中若隐若现,无人出声,
用过早食后,军卒们开始迅速集结,动作敏捷无声。
他们整齐有序地排着队列,
分别已久的战马已被牵了出来,哒哒哒的熟悉马蹄声响起。
大概是许久未见到主人,
战马们有些兴奋不停地跑动蹄子打着响鼻,
略为坚硬的尾鬃来回甩动,表示兴奋。
直到此时,天边的太阳才开始悄悄探头,露出一抹淡淡曙光。
处在队伍最前方的陆云逸缓缓睁开眸子,
两日的操练,让他的皮肤重新变得黝黑,却遮掩不住他眼中的锐利。
三日后就是演武之日,而今日也是演武操练之时。
陆云逸轻轻挥手,手拿喇叭,声音中正平和:
“出发。”
说着,在一旁的传令兵不停挥舞着令旗,
营寨大门被军卒拉开,发出滞涩而沉重的声音,
露出浦子口城军镇内的大道,军卒们动了起来,缓缓离开军寨。
与此同时,浦子口城也有许多营寨相继打开,
军卒从其内涌了出来,有步卒有骑卒。
而在不远处,隶属于五军都督府的诸多京卫已经在营寨内等候,静静看着北征大军离去,前往城北的大校场,
而当北征大军尽数离开后,
属于中军都督府的守中卫、神策卫也跟着出了浦子口城,在后方跟随,以保证北征大军没有异动。
而在浦子口河南岸,应天城北城门附近,
广洋卫、应天卫同样等在那里,等待为北征礼兵大军引路。
如此便可形成一前一后的夹击之势,
若是这两万大军有所异动,也可第一时间阻止。
来回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天色已然大亮,
前军斥候部才抵达城南的大校场,
相比于应天城内的小校场,城南的大校场要大上数倍不止,
陆云逸粗略估计,长宽应当都为两百丈,应当能容纳四五十万人。
而当他看到校场内正在操练的一支军伍时,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那三四千人队列整齐,迈着步子,
嘴里正在“一二一”地喊着口号,
相比于其他军卒乱糟糟的模样,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