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陆云逸心中微叹一声,继而收整思绪,沉声开口:
“启禀大将军,也速迭尔乃阿里不哥后裔,
一直有一统草原的野心,如今北元大印被他所夺,
王庭虽灭,但王庭另立。”
蓝玉脸色也凝重了一些:
“北边传来消息,也速迭尔已经登临汗位,尊卓里克图汗,
汗庭就设在瓦剌、乞儿吉思一带,
而乌萨尔汗的旧部已经被勒令西迁,去到瓦剌境内,此举野心勃勃,意在看管。”
站在一侧的邓镇脸色凝重:
“草原上如此尸横遍野,有不从者动辄便行灭族之举,
我大明北疆边境,已经接纳了许多逃难的草原人。”
陆云逸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连忙说道:
“大将军,申国公,徐大人,
卑职以为,当借助此势,招降已故北元诸多朝臣。
也速迭尔虽登临汗位,但其地位不正,人心尽散,
我大明可以借此机会,一举削弱故北元以及新王庭实力。”
说着,陆云逸眼中出现精茫,沉声开口:
“尤其是以北元太尉乃儿不花以及丞相咬住等人为首的旧草原势力。”
此话一出,三人悄无声息对视一眼,面露赞叹。
蓝玉平静凝重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似是十分满。
“你想得不错,朝廷已经命燕王派人前往草原,与乃尔不花等人交涉,
并且逃跑的知院捏怯来以及丞相失烈门已经递上降书,
等十月降书送到,我大明就再少两个大患。”
陆云逸眨了眨眼睛,微微躬身,嘿嘿一笑:
“属下卖弄了。”
“陆将军莫要自谦,此举是都督府经过多方商议才想出的法子,
陆将军刚刚得知消息,便已作出了最好的选择,允恭佩服。
以陆将军识人断事的本领,此去西南,定再立功勋。”
一旁的徐允恭笑了笑,声音和煦,带着夸赞。
“多谢徐大人夸赞,卑职惶恐。”
陆云逸表现得诚惶诚恐,但心中却有几分疑虑,三人这是来做什么?
徐允恭虽然如今还不是国公,
但朝廷的章程应当已经定下,他承袭魏国公的爵位是早晚的事,
算上来...眼前就是三位国公,
总不能只是与他前来告知草原一事,未免太过兴师动众。
见三人迟迟不说话,陆云逸抿了抿嘴,看向大将军蓝玉,略微压低一些声音:
“敢问大将军,今日所来何事?如此情形,让属下心中惶恐。”
蓝玉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徐允恭笑着开口:
“陆将军,我等昨日在都督府商量礼兵一事,
看到了陆将军所上的文书,觉得其中许多布置尤为合理,
尤其是一些身残军卒率先礼兵一事,陛下也对其称赞有加,
都督府便想着由前军斥候部在礼兵中行骑兵战法,
供文武百官以及外邦朝臣,还有京中百姓一观。”
陆云逸瞪大眼睛,心中怦怦直跳,
先前李景隆还与他说过此事,但他也没当真,能露脸最好,露不了脸也无妨,
现在距离礼兵提前操练已经不到两日,他还以为此事没成,
但没想到,却收获了意外之喜。
一时间,陆云逸不知该说何是好,只能身子一板,朗声道:
“卑职乃北地边民,出身低微,对于此事甚感惶恐。”
大将军蓝玉嘴唇一撇:
“废什么话,两日后带兵去城南大校场操练。”
说着,蓝玉便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丢了过去,陆云逸连忙接过。
申国公邓镇也笑着上前,
从身旁侍卫手中拿过兵部调令以及一张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