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她开始担心,爸爸是不是身体不够好,为什么不能像她们母女一样,早上六点天一亮就爬起来。
“他累了,需要休息。”
江意衡总是抱着她的茶,轻轻吹去飘起的热汽,头也不抬地解释。“爸爸怎么这么容易累啊。”
江怜星用着和江意衡一模一样的姿势,单手抱着茶杯,另一只手也像她一样,在桌上下意识地滑动。
过不多久,她又会放下杯子,抬起头,郑重地看着对面的人,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妈妈,你是一家之主,你可要照顾好爸爸,别让他生病了。江意衡总会撇起唇角,笑着端起茶杯,轻碰女儿面前的杯沿:“我答应你,不会让他生病的。”
简星沉当然没有生病。
他只是前一晚被他的Alpha折腾得久了些。自从江意衡与他约定,每晚都用丝绸方巾围住他的嘴巴,扼制他喉咙里发出的那些声音之后,他们两个人在房里的动作,便愈发安静。这种过分的克制,却反过来增强了Alpha的兴致。江意衡开始逐渐由强势猛攻,转向细水长流的磋磨。每天晚上,她都会提前准备一袋营养液放在床头,先和她的Omega分别饮下,接着开始为期两小时的攻坚战。
简星沉已经很习惯她的各种路数。
他的身体反应比他的意识更快,这本来是江意衡最喜欢的一点。而现在,她又开始增加难度。
她要他克制他自己的渴望,努力扮演抗拒的模样。他越抗拒,被攻克所需的时间就越长,在她直捣黄龙以前,快乐累积的程度也会越高。
他现在不但要承接她的灼烧,还要分出力气假装抗拒被她灼烧。这一套流程拉长到两个小时,他想要保留精力早起,根本就是做梦。早上六点,他的Alpha和女儿已经在餐桌上闲聊。而他,却只能俯卧在被褥之间,脖子上还松松挂着那条垂落的方巾。等他终于爬出被窝,裹上睡袍,拖着酸麻的身体从房间里出来,时钟正赫然指向早上十点。
江意衡已经出门处理公务。
小星星也早就去学校了。
厨房水池里空无一物,用过的杯碗都被放进洗碗机。桌子和台面上也很干净,他四处打量了一圈,没有任何需要他自己动手清理的地方。
简星沉靠着橱柜,静静地发了会呆。
身为王夫,他除了在公开场合陪同江意衡之外,花费时间最多的就是衡星基金会的事务。
但经过初期的各种筹备磨合后,基金会运转步入正轨,江意衡便将日常周转委托给信赖的手下。
女儿平日有陆怀峰的人接送,也不需要他特别辅导什么。他自己倒是陆陆续续把帝国大学四年的学业都过了一遍,上个月通过考核,拿到了他期待已久的大学毕业证书。
他已不再需要像从前担心的那样,四处打工攒钱。王夫就是他的唯一工作,而他也做得很好。提到他,无论是媒体还是王室的人,对他都是赞誉有加。可他总还是觉得哪里空落落的。
简星沉抱着茶杯坐在书桌前。
光脑终端在半空投屏,他看到“您好,简星沉殿下”一行字出现在账号右上角,心中一动。
大
江意衡今天在会议中途,从陆怀峰那里收到了一条奇怪的消息。陆怀峰还说,事态关乎王夫殿下,希望陛下能第一时间处理。会议休息的中场五分钟,江意衡在无人的角落里点开了这条信息。终端上,倒映出Alpha逐渐冰冷的目光。傍晚,简星沉在花苑里提着浇水壶,给一株刚刚地栽的月季浇水时,江意衡从背后喊住了他。
“当初宣誓的时候,不是说过,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应该坦诚说开?”她一字一顿,语气严肃得像在审问,“你这样,又是什么意思?”简星沉浇着花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手,缓缓摸着后脑勺:“我没打算故意瞒着你,只是还没到时候,说了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