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北边儿端了他们三个寨子呢!”
聂小倩一边撸猫一边感慨道。
“呵呵,等你大了就懂了,我们南来,占的是别家山寨,杀的是沿途蛊师,对于虔明来说没有什么损失,可那所谓的蛊仙圣童,威胁到的是他的命,是他的道途,熟孰轻孰重,自己心中也有一杆秤。”玄通拍了拍小倩的脑袋,才惊觉这个当年郭北县的小女孩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个头都窜到他胸前了。
“所以,你认为,虔明可信?”
燕红叶收剑来到了玄通跟前。
“可信如何?不可信又如何?”
玄通从钵盂之中掏出了刚刚虔明给的本命蛊心头血。
“这还不够可信?本命蛊和精气神息息相关,若是他真有二心,你直接把心头血摧毁,他不死也得重伤‖”
张海蝉忍不住插了一嘴。
“你还是太过于天真,就不能学学你哥,长点儿心眼,谁规定天底下的蛊修只能有一个本命蛊了,或者说,万一他有能力制造假的心头血?再者说来,就算他给的是真的,那个蛊仙圣童能够操纵一个金丹,未尝不能操控这个虔明,你能够保证刚刚的一切全部可信?”
燕赤霞一连串的假设让张海蝉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好了,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虔明都有帮手,蛊仙圣童也有枉死城帮忙,我等自然也得好生筹谋,不是还有几天呢吗?”
玄通话音刚落,众人已经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嗯?”
温都城,深层的晦暗之下。
一汪粘稠的血池中央,两岁大小的孩童赤足站在血液之上,周遭是无数毒虫猛兽。
他们正在血池之中哀嚎,在濒临死亡的恐惧之中,贡献他们的怨力。
突然,孩童猛的一阵,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阴狠,朗声道:
“来人!”
“圣……圣尊!”
话音刚落,血池百步之外的墙壁开合,走出来一个战战兢兢的筑基蛊修,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激动的,总之说话磕磕绊绊。
“今日,国主出去了?”
孩提踏空而行,不着寸缕,但周遭笼罩的浓郁黑雾足够遮蔽全身。
“是……回禀圣尊,圣主他今日驾临儋州,为死去的成家兄弟祭奠,顺便喊了周遭的近十位祖境蛊修,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即便被吓得战战兢兢,这个年轻的蛊师依旧壮着胆子开口。
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面见圣尊的机会,他必须要抓住。
只可惜,今天圣尊的心情貌似不太美妙。
“儋州?我记得儋州距离温都城,就是不到千里的路程吧,他竞竟然拖了这么久?你们的这位圣主,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啊?圣尊何出此言……”
俯身下拜的年轻蛊修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整个身体就被抽离。
恍然低头,只见自己的头颅已经被摘了出来,只剩下白森森的脊骨。
“金鹿那个蠢货,飞头蛮都不会玩儿,白白浪费了这等好蛊,你的天资不错,老祖今日赏你一场造化。”
说完,小童捧着比自己身体还庞大的头颅,扔进了血池之中。
舔了舔溅在脸上的鲜血,他的舌头异于常人的伸长,露出了嘴角的尖牙。
“还差一点儿啊,我的好徒儿,希望你还能够沉得住气!”
空中回荡着稚嫩而又阴森的嗓音。
“师尊!师尊!”
这时,一声凄厉的悲痛之声从外界传来,声音颤抖,悲痛莫名。
“我有罪啊!那北地来的玄通和尚和张海蝉联手了!那么多的南疆英才因我而死啊!”
人还没有到,一声声哀嚎已经传进了耳中。
“你说什么?那个玄通,已经到儋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