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赔着笑道:“景王世子说他是为着科举舞弊案来的。”
“哦?”这下子不止荣阳长公主和萧承明,皇帝也来了几分兴趣。
他扫过下方站着的两人,“朕倒是不知一桩舞弊案,竟引了这么多人的兴趣。”
“宣他进来。”
内侍出去传旨了,不多时一阵轻而浅的脚步声传来,萧承明看着他病歪歪的样子,唇角微微扬起一个细微弧度。
就这样一个病秧子还想争景王的位置。
荣阳长公主却是盯着他皱了下眉。
皇帝将下方两个人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吩咐内侍赐座,“你身子不好,就坐着回话吧。”御书房里荣阳长公主和太子这两位金贵人物可都还站着呢,要是换作旁人指定要推诿一番,不敢受座。但赵韫只是扫了眼椅子,便笑着坐了下去。
萧承明极轻地嗤了一声,转过脸。
但下一瞬,赵韫的一句话让他如遭雷劈,脸色瞬间惨白。荣阳长公主和皇帝也用讶然表情看向他。沈衡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沈璋和沈知漾两个人正蹲在地上烧火盆。
沈疏微迎上去唤了声“大哥”,沈知漾连忙错开手,拉着沈衡过来跨火盆,“大哥你快来,二哥说你刚从大理寺出来,要跨火盆去去晦气呢。”
沈璋起身从怀里掏了一沓明黄符纸出来,意有所指问道:“这是我从庙里求来的符,要烧开了混在水里给大哥你洒一些吗?”
沈衡:...….2”
几天不见,家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紧跟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萧池风看到这一沓黄符,忍不住出声,“沈璋,你大哥是被大理寺的人带走的,又不是被鬼抓走的,你求黄符有什么用?”
沈璋默默收起黄符,看向萧池风,“怎的是你送大哥回来?”
萧池风哼笑了一声,“自然是有话要和你们说。”
说着,萧池风便把沈衡是赵韫做主放出来的事情说了。
“赵韫?景王世子?”沈璋微微蹙眉,“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帮沈家?”
萧池风摊了下手,“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我娘说,太子原先还在那死鸭子嘴硬,一直犟着不肯放人,是赵韫说了句话,太子当即就同意放人。”
“什么话?”沈璋问道。
萧池风故作神秘勾过沈璋肩膀,头挨着头,“想知道啊?”
沈璋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废话。”
萧池风捶了他一拳,“想知道你明天亲自去世子府问他呗。”
沈璋眉心拧起,正要说话,萧池风就打断他,“别说你不去这种话,这是我娘要我给你们带的话,她说这是景王世子的意思。”
沈疏微站在旁边,眉心悄然拧起。
沈璋却仍不明就里,“是景王世子亲自发话要见我?”
萧池风点头,浑然不在意拍了拍沈璋肩膀,“也不只你,他意思想见见沈家人。”
沈璋狐疑看他。
“你看我做什么,他救了你大哥,想见见你们沈家人还不正常啊。”萧池风理直气壮道。
只有在旁边听完全场的沈疏微默然不语,眉心深深拧起,内心有种被气笑了的荒谬感。
她说的是和赵韫扯平关系,而不是像走亲戚送礼一样你来我往互相回敬。
但事已至此,甚至荣阳长公主也帮着传话,他们沈家若不上门传进别人也眼中也太不知好歹了。翌日沈疏微和沈璋出门了,临上马车前沈璋仍有些犹豫,“三妹,我们真的要空手过去吗?”好歹也是个世子,更何况现在景王死了,他这个世子十之八九就要承袭景王爵位。他们受人恩惠,结果上门拜访还空着手去,总有些不像话。
沈疏微八风不动坐稳,吩咐马车赶车,“无事,二哥不必担心。”
她生怕二哥带了礼物,到时一见着赵韫的面就会把礼物甩他脸上,那样会更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