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听了,叹了口气,悠悠说道:“二位将军真是好雅兴,项上人头即将不保,还有心思帐中饮酒,佩服,佩服。”
韩晃和马雄听了,心中猛地一怔,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压着嗓子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来此到底是何目的。”
华安瞟了身边按着自己的两个小兵一眼,不满道:“华安不辞辛苦,大老远的来救尔等五千人马的性命,二位将军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韩晃听了,迟疑片刻,手一挥,下令道:“你们两个下去。”
“是,将军。”两个小兵弯腰一礼,转身退出帐外。
“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人,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马雄看着华安问道。
华安揉了揉肩膀,淡淡说道:“眼下朝廷大军步步紧逼,不知二位将军是何打算啊!”
“无路可走,也只好拼个鱼死网破了。”马雄无奈的说道。
华安摇了摇头,道:“万万不可,若如此必将全军覆没。”
“少年郎有何良策,不妨赐教。”韩晃态度明显缓和。
华安走到韩晃身后的军用地图前,指着地图娓娓说道:“这里是将军的五千人马,如今南北两边都被朝廷的数万大军控制了,东面虽然看不到兵马,但远处驻扎着陶侃将军的精兵一万,只有西面才是将军的出路,将军率军一路向西便可抵达渡口,哪里只有三千禁军,我想二位将军对禁军的野战实力早有耳闻吧!相信将军一定可以击溃禁军,夺船渡江北上,过了长江,将军暂时就安全了。”
韩晃和马雄听了皆是心头一喜,但很快他们又都表示怀疑,一个少年为何对朝廷大军的布置如此的清楚,会不会是个圈套。
韩晃看着华安,蹙着眉问道:“小子,本将看你最多也就八九岁,为何你会对朝廷大军的布置如此清楚,难道你真的是朝廷的骠骑将军,这个不大可能吧!”
华安微微一笑,解释道:“骠骑将军不过是皇上激动之时,随口一说而已,并未正式册封,至于朝廷大军的部署,不瞒将军,我的师傅正是朝廷大军中的一位将军,现在师傅正奉命要进攻二位将军。”
马雄一听,迟疑道:“既然奉命进攻我军,为何派你来告知逃生路线。”
华安摇了摇头,叹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师傅的兵马不多,若是真的打起了,只怕是将军损兵一半,而我师傅的大军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大家都曾是大晋国的将士,何苦拼的你死我活。”
韩晃听了,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我说呢!原来是尊师怕死,这也难怪,朝廷的那些庸将有哪个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哈哈哈!”
华安见韩晃污蔑自己的师傅,不禁反驳道:“才不是呢?我师傅骁勇善战,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他只是敬重将军是员虎将,想当年寿春之战,将军一马当先,连斩胡人数十员大将,打的胡人仓惶逃走。此战更是让胡人数年不敢侵犯我大晋的领土,师傅只是敬重将军,绝不是贪生怕死。”
华安的一番反驳,真是说到韩晃的心坎里去了,毕竟那一战是韩晃最引以为傲的一次战斗。平时他也总是喜欢回忆这些辉煌的往事。
每个人都喜欢被人夸赞,况且韩晃击退胡人大军这本就是事实,韩晃一点也感觉不到华安在有意的拍马。
“说得好,那一战是本将杀的最痛快的一次。”韩晃显得有些激动,被酒精烧红的脸颊显得更加红了。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只可惜没能全歼胡人,有些小小的遗憾啊!”
华安听了,灵机一动,顺水推舟:“将军不必遗憾,此次过江之后,再和胡人好好的打上几仗,不就可以弥补遗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