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也不像晓媛的尖刻激烈,而是意味深长、类似“挫折是人生的学校,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走好后边的路。”之类的鼓励,以及“如果失败能使一个人长进,那么,有时一次失败比一次成功更有意义。”之类的教诲。
“你爸爸经常为你的事晚上睡不好觉,他对你说的话有些可能不太顺耳,但都是为你好,你要好好想一想。”崔莹对晓刚说。
妈妈的这番话,等于把爸爸送给儿子的每一粒苦口良药都裹上了糖衣。
晓刚对任春华给他的钞票可以心安理得地装进口袋,对任春华说给他听的话,并不会心甘情愿地装进脑袋,尽管表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基本上是左耳进右耳出,中间并没有经过脑子的过滤。
没有跟妈妈随军的时候,晓刚觉得爸爸脑袋里装满了故事,他探亲回家的时候,只要缠住他,不管扯住那根神经,都可以抖落出几个段子来。随着妈妈到部队生活以后,晓刚觉得爸爸满脑袋都是说教,一张嘴就像政治老师上课,有时候不管你能不能接受,甩出来几句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冷冰冰、硬梆梆的话,让你用心、而不是用胃去慢慢消化。
晓媛劝哥哥:“爸爸对你有时候表现出烦也好、气也好,都是一种爱的表现形式,越是与你亲近的人,越是不拘于爱你的方法。”
“我不这样认为,爱你,而又不采用你喜欢的方式去爱,那就是不爱。”
“你说的‘爱’是不是也包括溺爱?”
晓媛反驳他。
晓刚每次对妹妹类似的劝慰,结论都是:得了便宜卖乖。
晓媛小时候像个男孩子,比较调皮,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妈妈面前告哥哥的状,然后幸灾乐祸地躲在一边,欣赏哥哥被妈妈训斥的狼狈模样,聆听妈妈的巴掌击打哥哥屁股的动听音乐。
稍微长大一些,到了上学的年龄,晓媛对哥哥多了几分崇拜,觉得他虽然只比自己高一个年级,但懂的事情非常多。放学回到家里,她就成了哥哥的跟屁虫,这屋撵到那屋,那屋又撵到这屋,缠着晓刚问东问西。
上了中学以后,晓媛和晓刚智商上的反差日趋明显,晓媛的老师给她定的目标是上清华,而晓刚的老师只是希望他能够考上二本。
晓刚高考之后,晓媛给他开玩笑说:“你今年考得不错,与清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仅仅相差了不足二百分,只好屈尊上‘北大’了——北京联合大学,也可以简称‘北大’。”
“清华大学留给‘日全食’们去上。”晓刚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应妹妹。
晓媛在家没事的时候,嘴里总爱嚼点话梅、口香糖之类的小东西,好像是在不停地吃着什么,“日全食”是晓刚给她起的绰号。
“我是‘日全食’,你也是‘日全蚀’,侵蚀的‘蚀’,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阳光男孩的朝气。”
晓嫒在外边比较注意尊重晓刚,在家里则喜欢捉弄或者取笑他。
有一天,崔莹让晓媛喊晓刚吃饭,晓嫒悄悄地走到晓刚房间的门口,闻到了从门缝里飘出来的香烟味。她猛地推开晓刚的房门,厉声喝道:“你又偷着抽烟,我向爸爸举报你!”
正爬在窗户上抽烟的晓刚吓了一跳,慌忙把半截香烟扔到窗外的草地上,求饶说:“‘林大人’开恩,千万别对爸爸讲!”
晓刚私下里称晓媛为“林则徐”。
“我可以不对爸爸讲,但要对妈妈讲,让她以后把厨房的抽油烟机移到你这屋来,省得你以后偷着抽烟时开窗户冻感冒了。”
晓刚一把拉住假装转身离开的晓媛的胳膊说:“好妹妹嘴下留情,你知道我最近情绪不高,身体也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