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快躺下,你的伤还没全好。”薛烈躬身行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这是哪里?”武思瑶微笑道:“这里是银月山庄,放心,我会治好你的伤。”薛烈活动了一下手臂:“已经好了,有劳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大恩不言谢,日后薛某必会报答姑娘,告辞。”说罢又是深深一礼,竟是要走。
“你怎么能走呢,你的伤还没有好……”
薛烈虽觉得腹部还是隐隐作痛,但堂里的任务还没有交,若是耽搁了,必受责罚。他一面告罪,一面加快脚步离开。迎面遇上庄主,庄主打量着他:“你已经可以起来了?”
“爹,我说什么来着,只要我想学,总是能学好的,就是没兴趣而已。”武思瑶一脸得意。庄主突然伸手按在薛烈小腹上,薛烈只觉得痛彻心肺,顿时便站立不稳,勉强倚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
武思瑶见状不由一惊:“啊,爹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不问问你自己没做什么?”
武思瑶上前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异样来,薛烈却已一头冷汗,痛的说不出话来。庄主将他的衣服解开,指着腹部一点说:“这里还有一个暗青子没取出来,你居然没看见?都已经化脓了。”
“哪有化脓?”武思瑶嘟哝着,只觉得那里红肿,却没看出什么来。
庄主将薛烈搀扶回房,让他平躺在床上,命武思瑶去配麻沸散,,薛烈无奈道:“庄主,我不能用麻沸散,用了麻沸散会喘不上气。”
“这体质倒真是少见,那你这一身伤,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吧?”庄主摇摇头,取出一套小刀小针,在火上烧了烧,对薛烈道:“小伙子,忍着点,长痛不如短痛。”薛烈点点头,武思瑶看起来比他还紧张,薛烈反倒安慰起她来了:“没事,不痛的……”话音未落,尾音卡在喉咙里,小银刀已经切入腹部红肿处,纵然经常受伤,疼痛毕竟还是疼痛,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被肿起的肉包裹起来的脓血喷出,庄主用小钳子,将芝麻大小的暗器取了出来,向武思瑶晃了晃:“这么大个东西你都看不出来。”武思瑶羞愧的低着头,见薛烈冷汗直往往下流,忙从袖中取出丝帕轻拭着他的额头,轻柔道:“好了好了,取出来就好了。”
庄主检视着暗器:“胡家的碎星砂,你怎么会开罪了胡家?”薛烈哪里敢说自己是收人钱财替人取命的杀手,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托辞,在医学大家面前装晕又实在是不智,只得借着伤口作文章,仿佛痛的说不出话来,微张着嘴低声呻吟着。武思瑶跺脚:“爹,他都这样了,你还问东问西的做什么啊,快出去,让人家好好休息。”
“你为了这小子赶爹走?真是女大不中留。我可告诉你……”
“爹,你别说了,快出去。”武思瑶连推带搡将庄主赶了出去。庄主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薛烈的呼吸慢慢平缓,碎星砂取出之后,的确是舒服了许多,武思瑶对他非常好,端茶倒水样样周到。素日在堂子里哪里有这等好事,这种程度的伤,都是自己包扎的,要是不小心让金璜看见,指不定还要嘲笑他学艺不精,老老实实做个书生算了。
薛烈对这个温柔的女子产生了无比的好感。
只可惜任务在身,他不敢多留,只呆了一夜,便匆匆告辞。薛烈坚决要走,武思瑶也不便多留,什么也没说,只默默送他到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低低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早有好事者将之传遍了,整个月黑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金璜拍着他的肩开玩笑:“薛兄啥时成大礼啊,请咱也去吃一顿。”薛烈无奈摆摆手道:“我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