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伤,涂了金创药也没用,我跟你打赌啊,今晚你若不发烧,明儿我就请你吃冰酪。”
原想着这人武器如此之高,又是这样的气质,谁料说出话来,跟个市井顽童似的。她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却牵扯到伤口,又倒抽一口凉气。
“没事笑什么笑,别笑了。放心,我不带你去医馆,我那儿有药,替你治。”那人这么说着,脚尖轻点,便以惊人的速度向前飞快掠去。
伤口果然痛的厉害,全身依旧没有一丝力气,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她的心情竟十分轻松,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就这么把我带回你家了吗……”她的声音十分微弱,带着一丝调笑。
当他低下头来看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失去知觉。
“你翻箱倒柜的干什么呢?”正忙着数屋里有几处漏水的金璜,对于薛烈抱了个大姑娘回来,还惊天动地的翻药柜的行为表示不解,“春天已经过了,隔壁家的大白都不叫了,你怎么这么大动静啊?”
若是平时,薛烈早跟她斗嘴斗上几个来回了,这会儿却一反常态的没开口,脸上也无玩笑之色:“她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千万不能让她死了,哎,上回你弄来的那个什么膏呢?”
金璜跳起来:“她是你什么人啊,我那紫玉生肌散可是好不容易从素雪帮那里得来的,你得给我个理由。”
薛烈急道:“先救人成吗?一天到晚就想着钱钱钱钱钱,难怪到现在都嫁不出去!”
五寸来高的白瓷小罐直向薛烈脸上砸过去,薛烈知道自己说错话,也不敢躲,硬生生用脸接下了这罐紫玉生肌散,疼得呲牙咧嘴,仍一路奔去给那捡回来的姑娘上药。
他仔细检视了一下伤口,多在胸背,犹豫一瞬,还是将手伸出去解姑娘的衣带,金璜踢门进来:“趁人之危占人便宜是不对的,你,滚出去。”
薛烈知道她的意思,只得悻悻将紫玉生肌散交回她手里,一边耳根子还不清净,听她叨叨:“都不知道东西放哪儿就翻,找不着东西还给老娘翻脸,男女有别都不知道,想偷看大姑娘,真不知道你这爱好是跟谁学的。”
薛烈隔着窗户回嘴:“知道的你比我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娘呢。就这唠叨劲,跟四十多岁的刘婶差不多了。”
“不不不,刘婶不是这样的。”不知什么时候,赵叔端着他的旱烟袋,慢悠悠地溜达到这边,以薛烈之能,竟没有发现,不得不感慨道:“赵叔啊,您可真厉害,我竟没听见您什么时候来的。您老什么时候把这踏雪无痕的功夫教我啊?您说您现在也不接活儿了,白放着也是可惜。”
赵叔不紧不慢磕了磕烟锅:“小薛啊,你跟这姑娘,什么关系呀?”
一句话将薛烈噎住了,他眼珠向右转:“啊,没什么,顺手就救回来了。哎哟……”
赵叔手中的烟锅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小子,你想骗我,还早了八百年呐。不想说实话就算了,我去跟门主说,小薛想成家退出江湖了,咱们得把这空缺补上。你猜她会怎么说呀?”看着他一脸老狐狸奸计得逞的表情,薛烈无奈叹口气,若是他当真这么跟金璜说,以金璜那爆炭的性子,他定然居无宁日。金璜最擅长的便是长时间、剧烈的表达不满,而她一旦不满,代表着各种可能都会出现,总之,就是千万不要惹着她。
“我招,我招。这姑娘是银月山庄的大小姐。”
银月山庄四字一出,连赵叔的表情都微微一变,那是许久以前的武林传奇之地。银月山庄、烈阳堂和耀星楼,是白道上有名的门派。这三家同气连枝,互相之间联姻通婚频频,若是谁敢动其中一家,必会遭另外两家同时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