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愤怒,竟似非要杀死鸿雁不可。
按理说,她与鸿雁并无直接利害关系,虽然以前两人也曾身为敌人,但自鸿雁为她指点了化解阴毒之法,两人之间关系缓和,虽未能化敌为友,但绝不至于不死不休。
也许是那剑啸影响,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让她心中怨恨如火山喷发一般涌出。
她已无暇去想。
郭树临一路狂奔,忽然一座宏伟的神庙出现在了他眼前。其庙身皆由巨大砖石砌成,呈上窄下宽之形,其大门铁铸,有三四人那么高,门缝微开,可容一人进出。墙上爬满藤蔓,蛛网密布,显然久无人息。
他身在梵净山这么多年,却从未听说过此处有一神庙,但此时张卉心已然追近,如此逃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那神庙大门缝隙一钻,向内奔去。
他骤一入内,登觉一股寒气入体,急忙以炎阳内力驱寒。同时运功于眼,想要看清庙内事物。但此神庙内实在太过黑暗,他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只好闷头瞎走。
鸿雁蓦地出言道:“郭少当家……你往右前方走百步,那里有个大坑,极其深邃,其中有无数尸骨,你我藏入其中,以尸骨覆身,张卉心决计察觉不到。”
郭树临心中一凛,但随即涌出一股勇气,暗道:“为了鸿雁,区区死人有又什么可怕?”
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向着鸿雁指点方向走了一百多步,忽然脚下一松,身子向下倒去。短短一瞬,他便落在一层冷冰冰的硬物之上。
他伸手一摸,发现身下果然是一具尸体,不过其并未腐坏,看来是此地寒气作祟所致。
鸿雁也倒在尸体之上,她即刻将尸体搬起,将自己埋于其下,很快她便隐藏于尸体之中,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
郭树临如法炮制,很快也将自己埋得严严实实,屏住声息,静待张卉心到来。
尸体那冰冷的体温自皮肤上传来,郭树临又不敢运阳气相抗,没过一会儿,他已冷得瑟瑟发抖。所幸身上尸体厚实,因此从外界看不出来。
不久之后,庙堂中传来轻柔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绿光燃起,照亮了整个空间。
郭树临偷偷向外张望,只见这庙堂极高极广,自己所在处附近矗立着两具蜿蜒的骨骸,均身长十余丈,虽匍匐于地,但头颅抬起,已接近庙顶,形似巨蟒。
“血龙……”张卉心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声音颤抖着传来。
郭树临登时悚然,脑海中闪过血龙门内那巨大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张卉心似乎回过神来,高声道:“你们逃不了的,这空间虽大,但决计藏不了多久。何必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还不如出来战个痛快。”
鸿雁与郭树临均不发声,张卉心等了一会儿,又咯咯笑了起来,道:“鸿雁,我知道你一向仗着貌美,喜欢骗些心思单纯的男子,之前先有萧贱,再有我夫君,没想到这次变本加厉,居然引得郭少侠死心塌地为你卖命,当着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郭树临听她如此贬损鸿雁,气得如百爪挠心,几乎便想出去与她拼命。但生怕暴露鸿雁方位,于是强自隐忍。
张卉心慢慢踱步,边走边说道:“我看你相貌也就平平,但这门“厚颜无耻功”可算登峰造极啦!一见到男子有利用价值便上前倒贴,用完之后又弃若敝履。想当年我夫君身为血龙门门主,地位尊崇,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诱得他前去提亲。之后你又发现萧贱身负仙体,于是便抛下我夫君,死乞白赖地硬跟着萧贱,待得你练成了寄灵显化,竟然又将他陷害入狱。只是不知这次,你打算如何抛弃郭少侠呀?”
郭树临虽然明知张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