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人当真是你那聿民兄?”
杨嗣昌已然冷静下来,叹息道:“是他,他叫胡聿民,本是户部一名给事中,由于厌倦官场之尔虞我诈,故而辞官返乡,在此务农为乐……我与他志趣相投,故此次事先送信给他……谁知竟然……竟然累得他身死……”说到此处,他声音再度哽咽。
郭树临转身出门,道:“杨大人,咱们再四处探探,看看是否还有其余线索。”
杨嗣昌点了点头,随着郭树临继续在屋内巡梭。两人很快便将整栋府邸搜遍,发现除了胡聿民之外,在府邸的底楼及两楼还有三具尸体,其中一人是年逾古稀的老年女子,一人是刚过不惑的中年妇女,杨嗣昌认得这两人,分别是胡聿民的母亲及妻子。还有一名年方豆蔻的年轻女子,作下人打扮,估计是丫鬟。
几人死状均极为骇人,令人觉得下手者不是疯子,便是与死者有深仇大恨。但同时死者面目均平静如常,显然死时并无痛苦。
“会不会……是我刚才看见那青衣女子下的手?”郭树临沉吟道。
杨嗣昌紧张地说道:“你刚下当真看到一名青衣女子,她怎生打扮?有无异样?”
郭树临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见说出,杨嗣昌听得头上冒汗,道:“看来那青衣女子有重大嫌疑。但我们现在无暇破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去。”
两人刚要出门,忽听屋外传来一惊声尖叫,语调尖锐,惊慌已极,似是一名女子。
郭树临与杨嗣昌同时停下脚步,由郭树临将门打开一条细缝,向屋外张望。
只见门外有六名青衣女子,各自手持灯笼,正聚在一谷仓之前,其中一名女子俯跪在地,指着那谷仓门内,不停地打颤,道:“里面……里面有死尸……”
另一名女子上前道:“死尸……水玉香,天色昏暗,你确定没看错?”
郭树临瞧见此女面貌,赫然便是花镜月,心中一喜,刚想上前相认,忽而想起自己正身处杀人现场,贸然外出,只怕会被人当成杀人凶手。于是缩回身子,静观事态发展。
那名叫作水玉香的女子说道:“没看错……我点了火烛的……那尸体样子极为吓人……身子四分五裂,便如五马分尸一般……”
花镜月身子一震,随即颤声道:“你……确定?”
眼见水玉香脸色凝重、连连点头,花镜月定了定神,说道:“奇怪,我们昨天还在此盘桓,不过刚刚离开一会儿,怎会发生如此命案?大家回来后可曾见过胡庄主?”
六女中一人说道:“我们自丐帮那庄子回来之后,本已在借宿的房间中歇息,听得水妹妹叫声才匆匆奔出,根本没有见过其他人。”
另一人说道:“对了,刚才风铃音说农庄中似乎有人敲门,还有人呼喊胡庄主的名字,我们笑话她神经紧张,草木皆兵,只有水玉香师姐胆子大,一人外出探查,没想到果然有所发现。”
花镜月神色越来越严肃,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此事非同小可,那胡庄主待我们不薄,假如他当真遭难,我们绝不能置之不理。风铃音,刚才那敲门声自何处传来?”
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自人群中露面,颤颤巍巍地伸了伸手指,向郭树临与杨嗣昌藏身的宅邸点了点,随即又躲回一女子身后,看起来颇为胆怯。
花镜月点头道:“你性子机警,耳聪目明,所作判断一向准确。”说罢,她转头望向那宅邸,神色忽阴忽晴。
郭树临暗叫不好,思忖万一她率众女前来探查,自己与杨嗣昌当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花镜月迟疑了片刻,终于一咬牙,道:“大家结成御魔阵,跟我来。”说着话,她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