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蒲忠心拉下马来。谁知巨力发出,绳索那端竟空空如也。正惊诧间,忽见又有数道绳索自四面八方飞至,此时正是他旧力初消,新力未生之际,根本腾不出手来。眼看便要被那套索缚住,他骤然大喝一声,身边出现一柄金色长剑,在半空一拧一转,如同一道金色圆盘,登时将套索尽数斩断。
这数下交手皆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待绳索尽断,他才堪堪落地。随即他环顾四周,发现周身已有数柄长戟顶着自己,稍有反抗,只怕便是开膛破肚的下场。
他毫无惧色,手负身后,不急不慢地说道:“蒲忠心,没想到你这批弓手本事还不错,居然会连珠箭的功夫,而且颇有准头,倒令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蒲忠心哼了一声,道:“我天王军还没落魄到要你无角蛑看得起的地步。”
萧贱毫不在意,继续道:“你手下骑兵也有两把刷子,刚才那攻势层层叠叠,一浪接一浪,令人防不胜防,要不是我功夫高深,只怕要着了你的道儿。”
蒲忠心哈哈大笑,道:“你现下枪刃加身,无半点反抗之能,居然还说如此大话,当真令人笑掉大牙。”
萧贱淡淡道:“无妨,你叫他们刺下去好了,反正一命换一命,我无角蛑能拖你蒲统领一起走,怎么也不算吃亏,是不是?”
蒲忠心心下一惊,刚想四下打量,忽觉脖子处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只见一柄幽蓝长剑正贴着自己脖子,散发着慑人光芒。
“无角蛑,你……这是……飞……飞剑?”蒲忠心大骇矍然,结结巴巴地问道。
萧贱点了点头,道:“你既然明白,我也不多费唇舌,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我身上穿着金丝软甲,你手下这些破铜烂铁最多只能给我挠挠痒痒,你如不信,尽管叫他们下手。”
蒲忠心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生出怯意,忙一抬手,道:“放了无角大侠。”
他手下骑兵极是听话,当即撤去长戟。纵马退后一步,整整齐齐地围在萧贱身旁。
蒲忠心满脸堆笑,道:“那个……无角大侠,我跟您开玩笑呢,您看……不如您撤去飞剑……我带您老人家去见八大王,您意下如何?”
萧贱摇了摇头,道:“你们天王军以出尔反尔著称,名声可不怎么样,我怎敢轻信于你?这样吧,你一个人领我前去,见着了张献忠,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张献忠所率部队曾数次被明军逼得走投无路,每次均表示诚心投降,但甫一出包围圈,便即刻造反,全无诚信可言。江湖有言道:“皇帝开口,千金难换。献忠投降,放.屁.拉.屎。”
蒲忠心见诡计被他识破,登时脸上变色,还想继续忽悠,忽听身后脚步重重,一个洪亮笑声传来,道:“无角蛑,你可太看不起我天王军啦!我张献忠虽然不才,但绝不坑害江湖同道。蒲将军为人能干,就是胆子小了些,你如将他吓出病来,我可要你赔我。”
萧贱心道:“你当年抓我义兄张智难的时候与他还是一条船上的呢,当真说话如同放.屁一般,臭不可闻。”当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哥哥,好久不见啦!你我许久未见,我特地来看看你,你竟派了这么多人欢迎我,当真令我受宠若惊。”
张献忠面现尴尬,挥了挥手,那些骑兵弓手登时散去,仅仅留下他身后数名将官。萧贱体察入微,发现这些将官皆呼吸悠长,心跳有力,无一不是江湖中有数的高手。
萧贱心念一动,一金一蓝两柄长剑也随之散去。他跨出两步,走到张献忠面前,道:“老哥哥,老弟我把你委托的事搞砸啦,特来负荆请罪,谁知你这帮手下误会了我的来意,闹了这么多事情出来,他们脑子当真……那个……有些不太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