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集市。他们的马丢了,衣物上好些婴孩屎尿,恶心之极,这时见到一个集市便想着重新置办。说是集市,其实周边不过几个村落,这也不是交通要道,偏僻的很,东西也不全,马也没有,只有几匹瘦的不像样的骡子。等打点妥当,也到了下午。这处又冷不丁的下起雨来,陈休卢羽两人便进了集市唯一一处客栈。
跑堂好顿忙活。眼看要热了,可冷不丁的下起大雨,天竟然冷了。一众人多是要了几个小菜加一壶烧酒。
那酒闻着甚香,都是往来江湖客暖身的,不比他平日喝的绵柔,陈休要了一壶,喝了一口却直叫辣嘴。
小孩估计是饿了,便开始哭。陈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去,“终于哭了!”随即一想,从现在开始他又要哭的没完没了的。
小二端着托盘到了桌前,把饭菜摆上,陈休眼珠一转,把米粥端起来。小二忙去接,道,“小心烫手!”
陈休混不在意,接过来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小二见陈休浑然不觉得烫,心中奇怪,这样薄的碗又分明是刚热的粥怎会不烫?
卢羽看着陈休,这才说话,“之前你躲他都来不及,今天到肯喂他了?”
陈休笑笑,“你受伤了,这样的事我来!我来就好!”
陈休挖了一勺吹凉了才想喂,趁着卢羽不注意又把弄凉了的米粥放回碗里,从下面盛了勺热的,递到小孩嘴边,“来,张嘴。”
小孩嫌烫扭着头避了过去。
“还好。”陈休长舒一口气,“还好没傻。”
“什么没傻?”卢羽道。
“没什么没什么!”陈休笑道。
只听‘啪哒啪哒’的几声,一个浑身湿透的书生跑来,到了门口却也不进,只抱着胳膊缩着脑袋在客栈房檐下来回踱步。小二看着有人来,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忙出去招呼。那人尴尬道,‘不用不用。’
这跑堂的看他一身破败知是身上没钱不好进,笑道,“进来坐坐吧,不妨事。进来暖和点。”
那人也是觉得冷,依言进来,却也不找地方坐。过了会跑堂的竟然端了碗烧酒过来,道,“突然下了雨,还真冷,喝碗酒也能暖暖身子。”那人尴尬道谢,却不肯站在大堂上喝,只端着酒四下打眼看。跑堂笑道,“倒是个讲究公子,不过咱这地方也不宽裕,您也别在意了。”
陈休觉得好奇,心思一晃,举杯向那边笑喊道,“唉!这边坐!”
那人也转过身,见陈休冲他点了点头,才走来坐下,又道,“唐突了。”
那人姓赵、名惜文。陈休看他一身酸腐气,果然是个书生。只因家道中落,想弃文从商。赵母却道立业应该先成家,想起多年前的旧约,这次啊打发赵惜文来薛家下聘。也是这赵惜文倒霉,路上遇上了山贼,聘礼聘金全被抢去了。赵惜文趁乱跑进山里,这才逃了。他也不认得路,走了几天才到这处,可怜身无分文又遇上这大雨。
卢羽听到薛家有些疑惑,薛姓并不罕见,为何单单说个‘薛家’。卢羽问道,“你说的可是顺隐谷的薛家?”
“正是。”
“这可是个大户人家。”陈休笑道,“你这一身叫花样去,他们也不认得你,依我看他们定会把你赶回来。”
“不能。我母亲说薛伯父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真侠士,断不会见我衣贫便对我异样。我身上也有当年订婚事时的信物,我一直戴在身上的。”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看那玉倒是普通的很,只玉上镂空雕刻一对鸳鸯倒是精致,玉下又有一小珠,珠上落着赵薛二字。
陈休给卢羽递个眼色,又笑道,“你带着这么个宝贝还能混的如此落魄?怎不把它当了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