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拉起她,低声吩咐,然后跟着出去,并关上门。
从宛一只手撑在小炕上坐着,紧闭的眼睛张开,心中发紧。这新婚之夜的伺侯竟成了她的事?她可是新娘的亲妹妹呀,怎么说也是安平侯的女儿……
想到安平府,想到自己眼前这卑贱的命运,再次陷入绝望。
屋里安静一会,传来粗暴的声音,熊得顺行事粗鲁,说着粗鲁的话,夹杂着教训。
“你往后带着你妹妹给我老实点,不然就弄死你们,我熊得顺的正室宁缺勿滥……”
从宛在外面捂上双耳,心中恨怨无边,不只恨安平府的人,也恨薜家的人,都是他们让她沦落到这样低贱的地步。
从兰没想到熊得顺如此粗鲁,身心俱疼,想反抗,只怕会被他揍,就在那一刹成为他的人时,她才发现这个熊得顺根本就是固氏的帮凶,而她先前竟然还幻想着将来做他正房。
一滴泪珠滚落下来。
“你哭什么?不就是有点疼痛?”熊得顺知道她的心思,这时不会把她收拾得太凶,粗暴过后,一阵软言哄劝,“你若真是贤慧的女子,我熊得顺又岂能有眼无珠?”
说着竟拿起汗巾,为她抹泪,接着温柔地安抚一阵。
从兰的心情莫名其实地变得好些,如中魔咒一般竟然相信他的话,又生起一点希望。
“来人呀。”熊得顺高喝一声。
外面的门打开,小春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小雪捧着毛巾。
“从宛。你还不动?”王妈妈拿着棍子从外面进来,对她晃几下。
从兰下了炕,跟着小春她们进去。
只见熊得顺背对他们站着,床上凌乱,从兰痛苦地平躺着。
“从宛你去收拾床上。”小春低声说示意从宛去取床上的落红,自己和小雪伺侯熊得顺擦洗。
从宛吸一口气,从床上取了落红的白布,折叠起来,放进桌上的木盒里。
“从宛你给你姐姐擦身。”小春依照先前谷妈妈对她吩咐的安排从宛。
“你们出去吧,我来。”熊得顺出乎意料地显示出几分丈夫的温情。
从宛她们赶快出去,王妈妈示意她们睡在外面的炕上,然后自己又去了外面,并关上门。
“女子头回都是这样。我会疼你的。”熊得顺温柔仔细地帮从兰擦洗身子。
从兰吃不透这个男人,毕竟已成夫妻,温情令心里变得更舒服一些。
“往后你凡事都听我的就好……”熊得顺吹了灯,睡到床上,和她小声地说话,这表现完全是个体贴的丈夫。
半夜里,里面没使唤人。
一夜安宁无事。
三更时,薜世永父子快马追到客栈,拍开门,值夜的伙计问明来意,二人说不仅要投宿还有急事要见熊来爷。
一个伙计将他们带到上客院,眼见小院一派喜色,中间的屋门上贴着双喜,有四个粗壮的汉子在院子里巡视。
薜世永拍下大腿,轻呼一声,“迟了。”
“你们什么事?”下人熊胆长得五三粗,提着粗棒,迈着外八字不悦地走过来,看着客栈的伙计,“难道你不知道今晚是我家老爷的洞房?怎么找人胡乱找到这里。”
“他们说有急事要见安平府的从兰小姐和熊老爷。”伙计把话丢下就走。
“我们是大小姐的舅家有人,我是她大舅,这是她表兄。”薜世永镇定地说。
熊胆心中明白,看一眼紧闭的喜房,想了想,道:“此时半夜三更的。不如你们先去我们的屋里一起歇息会,待天明后,再见过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