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在问,我们中午吃什么一样随意。
慕元澈早就预料到夜晚是一定会问起的,眉心微蹙,良久才道:“阿晚,我留着她还有用。雪娃娃死的不明不白,虽然上回她说是她两头隐瞒,伪造圣旨,可是经过这一场动、乱,我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我没有查到的事情。所以她还不能死,你要看着她碍眼,就当她不存在,别让自己心烦才是。”
没想到慕元澈竟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夜晚后来也是想到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而这问题夏吟月是一定知道答案的。
“我想见见她,有些话我要问她,当年的事情实在是疑点太多了。”夜晚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居然将心里的话不加掩饰的说了出来。
慕元澈的眸子不由得一亮,紧紧的锁着夜晚,竟感觉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可是不敢去验证,此时听着夜晚轻声说出的话,竟让他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许是心理放松了很多,有些话竟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而偏偏以往十分谨慎的夜晚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言行有些许的不妥当之处,望着帐顶柔和的光芒,摸着肚子说道:“好饿啊。”
慕元澈收回自己思量的思绪,打起帐子换人进来服侍,又命人传膳,柔福宫好一通的忙碌。
这一晚,慕元澈什么话都没有问,还有很多事情他需要自己查清楚了,比如,兵符。比如,绝杀阵。
第二日,慕元澈早已经去上朝,夜晚许是昨天睡多了,慕元澈走了没多久竟也醒了,穿了一件十分素淡的白色暗纹曳地长裙,只在裙角袖口领口的地方绣了简单的折枝花纹。繁复的发髻间也只簪了极几朵银钗,扶着云汐的手说道:“去看看夜小仪。”
夜晨的尸体摆放在清漪居的正殿,宽大的水晶棺里堆放的满满的冰块,时值初冬,清漪居越发的阴寒沁凉。云汐提前准备了厚厚的貂皮大氅,此时将夜晚裹得严严实实的,垂手侍立一旁,眼中带着担忧之色。
夜晚缓步上前,透明的水晶棺里夜晨的神色安详躺在那里,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换成干净裳裙,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杂乱的发丝也没有,安静得如同睡着一般。
夜晚的手轻轻的抚上水晶棺,那冰冷的触感似乎让她的心尖也跟着猛然一抽。
“黎夫人快到了吧?”
“回娘娘的话,一早小安子亲自回夜府去接的人,看时辰快到了。”云汐躬身回道。
夜晚默、默的点点头,母女一场,总该来告个别,她能做的也唯有这么多了。
夜晚想不通夜晨为何会拼上自己的性命来救她,以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她应该恨不得夏吟月将她给杀掉。千钧一发之际,夜晨扑了过来替她挡住了那尖锐的刀锋,还为她的肚子撑起了一片天空,所以她活下来了,她的孩子也活下来了,可是夜晨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却走了。纵然在这之前夜晨肚子里的孩子已然是保不住了,可是人生如此漫长,失去一个孩子未必没有机会再怀上,可是夜晨却放弃了,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放弃了所有的希望。
夜晚静静凝视着夜晨的容颜,能让夜晨放弃生活下去的希望,宁愿替她挡了一刀,这背后夜晚敢肯定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细细回想夜晨当时的情形,夜晚的眉峰轻皱。
“阿晚,我一直很讨厌你,我也知道你厌恶我,我们两姐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对方一天。”
“我讨厌你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那么从容,可是方才我看你竟然真的挪动脚步要换我的性命,我忽然不恨你了。”
“不会的,我们永远也不会和睦相处,因为我们嫁了同一个男人,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吗?”
是的,她们姐妹之间是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