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丁昭仪又道:“难怪你几次三番都能跟她遇上。”
丁昭仪一笑,“那倒不是有意遇上的,倒真是偶然,都说雪选侍的性子过于锋芒毕露,我倒觉得是一片真性情。这后宫里的岁月都已经磨得人失去了棱角,便是新进宫的几家世家之女也都是圆滑有余,真实不足,相比之下夜晚虽然性子尖锐,但是却给人十分真实的感觉,皇上眼睛里看惯了虚伪,这样的一片真实自然是能入眼了。”
“这宫里能活下来的都是从不是棱角过多的人。”惠妃叹道。
“是啊,即便是这样又如何?那样鲜活的女子,虽然不是容貌倾城,虽然没有满腹芳华,却真真的让人身心愉悦。能让皇上赶到身心愉悦,在这宫里就是最大的胜利了。”
“昭仪妹妹什么都懂的,为何多年来一直避宠?”
“心都死了的人,还有什么邀宠的心思。我只想着给我的孩儿报仇,除此之外别无它念。”丁昭仪厉声说道,眉眼间一片难得狠厉之色。
惠妃一惊,“难道妹妹已经知道是谁了?”
“还不能确定,不过也差不多了。”丁昭仪的声音缓慢而又沉重,提及那个无缘出世的孩子,总是无限悲戚。
“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惠妃又道。
“目前不需要,以后……若是需要的话定时会希望姐姐助我一臂之力的。”丁昭仪笑容真诚。
“咱们之间无须客气,当初孝元皇后还活着的时候,对你我的照顾颇多,只可惜……”惠妃的眉眼一暗,幽叹一声。
提及这件事情,丁昭仪的神色微微有些犹豫,看着惠妃欲言又止。
“妹妹有什么话只管问就是了,何必这样犹豫不定?”惠妃浅笑。
丁昭仪闻言垂首拨动着晚上的翡翠珠子,良久才开口,“有件事情我心里有个疑问,你摆这场戏,这么一出黄粱梦是唱给谁听的?是不是姐姐你听说了什么,那日一看到这出戏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后来越是细想变越有些不对……难道惠妃姐姐怀疑先皇后之死……”
惠妃面色肃穆,缓缓的说道:“孝元皇后心底宽厚善待后宫众人,但是她自己本身却是个胸有乾坤,满腹文韬的女子。这样的性子怎么就会一被诬陷就自缢自尽的?一开始没什么怀疑,但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孝元皇后跟皇上鹣鲽情深,夫妻十载,同甘共苦多年,便是真的有什么也应该把话说清楚问清楚的,万万没有一根绳子就自缢的道理。以孝元皇后的性子妹妹不觉得有些古怪吗?”